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杨国忠与石飞扬之间游移。
“陛下!”江采萍突然跪伏在地,五岳令在掌心泛着幽光,激愤地道:“江湖虽远,却知忠奸。若能护得山河无恙,草民夫妇万死不辞!”皇帝终于拍案而起,吼道:“来人!石飞扬、江采萍护国有功,下旨诏告天下,为他们正名!”吼罢,拂袖而去。
石飞扬望着皇帝携手杨玉环远去的背影,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江采萍轻轻握住他的手:“石郎,我们做到了。”石飞扬转头望向她,展眉而笑,铿锵地道:“不,是天下人心做到了。”他揽着江采萍步出大殿,玄霜刃与梅纹剑在雨中交相辉映。
长安的暮春,柳絮如愁绪般漫天飞舞,却掩不住朱雀大街上弥漫的诡谲气息。
杨国忠党羽雇来的泼皮在酒肆茶坊间奔走呼号,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江湖妖男石飞扬勾结突厥”的“真相”,让茶客们面面相觑,捏着茶盏的手指关节发白。
在西市的贫民窟里,李白正用树枝在泥地上疾书。
酒葫芦挂在他腰间晃荡,墨汁混着酒水顺着袖口滴落。“君不闻太湖血浪翻,奸相私铸霸王鞭!”他突然掷笔长啸,声音穿透雨幕,惊得檐下避雨的乞丐们纷纷抬头。石飞扬斜倚在颓墙上,琉璃肌肤映着阴沉天色,调侃地道:“李兄这诗虽妙,只怕百姓更信街头流言。”
“流言?”李白狂笑地反问一句,抓起墙角破碗舀起积水,自信地道:“看李某以水为墨,书尽奸佞丑态!”他踉跄着走到街头,以碗为笔,在青石板上狂草:“杨国忠,真奸雄,左手突厥右手凶,太湖工坊造刀弓,要把大唐换狼宫!”
字迹未干便被雨水冲刷,却在围观百姓心中刻下深深的印记。
三日后的正午,长安城门突然一阵骚动。
石飞扬身着素白衣衫,负手立于吊桥之上,琉璃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引得过往商旅纷纷驻足。江采萍手持五岳令,站在他身侧,梅纹剑穗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曳。
“看!朝廷曾经通缉的要犯!现在,陛下亲自为其正名!”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哗然。
数十名金吾卫蜂拥而至,为首的校尉挥舞着水火棍,怒骂道:“石飞扬,你已无路可逃,还不束手就擒!”石飞扬朗笑出声,笑声震得城门上的铁环嗡嗡作响,反唇相讥道:“逃?我为何要逃?”
他突然欺身而上,快如鬼魅,金吾卫的水火棍尚未及身,已被他以“移花接玉”尽数震飞。玄霜刃出鞘三寸,刀气割开一名校尉的衣甲,露出里面暗藏的突厥狼头护心镜。
“大家看!”江采萍高声疾呼,梅纹剑挑起飞落的甲片,“这便是杨国忠私军的装束,狼头图腾,分明是突厥人的标志!”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曾被强征去江南做工的老汉突然冲出人群,扯开衣襟露出背上的鞭痕,大吼道:“这位侠士所言非虚!小人曾被抓去太湖工坊,亲眼见到他们打造刻着狼头的兵器!”
“我也见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挥舞着扁担,怒吼道:“上个月在东市,亲眼见杨府家丁运送的箱子里,滚出刻着胡文的箭头!”群情激愤如燎原之火。
石飞扬见状,运转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琉璃肌肤泛起透明光泽。他双掌化刀,百胜刀法的“观沧海”轰然施展,掌风掀起漫天尘土,将附近杨府张贴的谣言告示尽数撕碎。更惊人的是,他竟以内力震碎了城门旁的石狮,露出石狮腹中杨国忠私藏的突厥密信。
“奸相卖国!”不知谁喊了一声,百姓们顿时如潮水般涌向杨府。石飞扬揽着江采萍跃上城墙,玄霜刃在阳光下划出半轮冷月般的刀芒,铿锵地道:“采萍,你看这长安的民心,终究是向着天地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