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汝能有多少兵马,如何打进的郓州”
魏博的将校们跋扈开口,甚至有人开口询问,但语气十分轻慢。
负责押送的兖海军列校闻言,脑中顿时出现了出发前朱温的交代,随即取出兖海军的表文和朱温的手书递出。
“某军不过三万,如今二万大军与官军五万对峙淄青,五千防备徐泗,只有五千跟随节帅攻入郓州。”
“三万”
“直娘贼,三万人就把那刘奴收拾成这样,我们若是与之交战,刘奴岂不是要以兵马十余万来攻”
“哈哈哈哈……”
魏博的将校们不断笑着,韩君雄则是眉头紧皱的接过表文和手书,简单看过表文后,便拆开手书翻看起来。
信纸足有三页,无非就是朱温声称汉军实力并未有他预期的那么强大,以他三万疲弱之兵都挡住了七万汉军近半个月的猛攻,若是成德与魏博共同出兵,他们定然能恢复昔日荣光。
成德与魏博在与大唐百年拉锯中,确实被唐廷用手段削弱了不少。
只是他们并不想恢复所谓荣光,他们只需要守住如今的地盘就足够。
不过信中朱温所说也确实属实,刘继隆东进灭了多少藩镇,细细算来二十几个藩镇都没于他手。
如今天下,唯有渤海(高骈)、卢龙、成德、魏博、兖海、感化、昭义、淮南和江东、浙东、安南十一个藩镇尚在。
刘继隆显然是要隔绝南北,再先北后南,一统天下。
如今他朱温就是刘继隆隔绝南北的阻碍,如果成德、魏博不动手,那等朱温被讨平,下一个就是昭义,再往下就是魏博和成德。
以刘继隆过往讨平藩镇手段来看,牙将牙兵的土地是肯定会被收回,且刘继隆并不要藩镇兵马,基本都会裁汰。
以牙兵们只懂打仗,不懂种地的经历,若是被裁汰,恐怕只能不断败没家产,最后落魄而死。
朱温的这些分析,大多都在理,韩君雄也不免频频点头。
只是当他继续向下看,后面的内容便让他脸色变得铁青。
“自安史而今,只听闻逃奔朝廷的节度使,何曾听过投奔朝廷的牙兵”
简单一句话,便足够让牙兵们对他韩君雄心生防范。
“节帅,信中说的什么,你脸色怎地如此难看”
“对啊,信中说甚”
“管那么多作甚,节帅既然已经看完,那便该某等了!”
话音落下,不等韩君雄开口,便有牙将从他手中“抢”过了手书,直接大声念了出来。
韩君雄脸色难看,但却并未制止,而那牙将诵读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越来越大声,渐渐变得越来越小声。
尤其是读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更是哑然,看得四周将校着急。
“直娘贼的!读个信也磨磨蹭蹭,要磨蹭去找你家女子去!”
“软怂的家伙,让某来读!”
这些着急的牙将,很快便在看到信中末尾的内容后,渐渐没有读了出来。
这引起了四周列校和队长的不满,他们将信抢来,很快便把内容读出。
“狗鼠的家伙,这朱全忠说的有道理,那刘奴向来不给某等关东兵活路,若是如此,不趁这个机会反,还要等什么时候!”
“某得田地是某耶耶的耶耶那时候就得到的,就凭他兵马强壮便要收,莫不怕磕了牙,露个丑样!”
“奴婢般的东西,不知是哪个胡杂与番狗生出的畜生,也敢在魏博叫嚣!”
“直娘贼的,韩节帅为何不曾与某等说过,这胡杂狗奴竟然如此苛待某关东!”
“韩君雄,你莫不是得了这胡杂狗奴的好处!”
霎时间,这些列校便伙同军头对韩君雄威胁了起来,韩君雄见状只能皱眉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