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毫无疑问,是最决绝的那个,坚决反对好友对天下缙绅动手,可时代和历史的变化证明了一切。
他不想偏向谁,可以说在座的所有人心思都是相同的。
让这个国发展的越来越蓬勃!
“但当年饿死的人,恐怕会觉得这刀砍得太晚。”
会议室沉默良久。
老教授顾成轻笑。
“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他调出红袍二代们的墓志铭拓片。
“父辈之功,非吾之德,边疆之土,方证吾心。”
这是被调派到北海的红袍二代墓志铭。
报告生成时,雷请议加了段备注。
“评判历史人物时,我们常犯两个错误。”
“用现代伦理套古人和忽视沉默的大多数。”
“当我们在骸骨坑前震惊时,是否想过那些因新政活下来的佃农女儿、免于被贩卖的孩童,他们的后代正活在我们当中?”
但结论远远不是此刻完成。
老教授的手指轻轻抚过全息投影上的一段墓志铭拓片,嘴角带着一丝复杂。
《甘州张氏墓志·1638年》,出土于张掖古墓群。
“先考讳延年,原宁波府通判,蒙冤流放甘州,呕心沥血筑城开荒,然魏昶君苛政无情,终积劳成疾,含恨而终,呜呼!天不佑忠良,致使贤才困于蛮荒......”
“哈!”
顾成冷笑一声。
“好一个蒙冤流放!档案记载,这张延年在宁波时强占民田三千亩,逼死佃户十七人,流放甘州后反而成了贤才?”
雷请议调出另一份对比史料。
《红袍军审判录·宁波卷》,上面清楚记载着张延年的罪行,以及他流放后因组织筑城有功,最终病逝,还被追授拓疆使的荣誉。
“墓志铭嘛,当然要写点漂亮话。”
顾成敲了敲桌子。
“活人不敢骂,死人还不能抱怨两句?”
陈科翻动着投影仪上的档案,皱眉道。
“可不止张延年一家,几乎所有被流放的官吏、商贾家族,墓志铭都在控诉魏昶君刻薄寡恩。”
说着,他调出几份来自各地出土的关于红袍军的记载。
《肃州黄氏墓志·1638年》,黄公辅之侄黄世安。
“先兄世安,少聪颖,本可承父志辅佐朝堂,奈何魏昶君狠辣,强遣漠北,终殁于风雪。悲夫!天妒英才,恨世道之不公!”
《哈密卫潘氏墓志·1638年》,海商潘汝贞之子潘虹。
“先君讳虹,本南洋商贸之雄才,惜遭魏昶君嫉恨,锁于贞节牌坊,受尽折辱而亡,呜呼!世道昏聩,忠良蒙难!”
顾成嗤笑,这位老教授盯着陈科。
“忠良?潘虹收藏畸形胎儿,逼死孕妇,锁在牌坊下都算便宜他了!”
雷请议若有所思。
“所以,这些人活着的时候不敢反抗,死了才在墓志铭上发泄不满?”
“没错。”
顾成调出《红袍军吏治考》的记载。
“魏昶君在位期间,官吏贪腐处斩者三千七百人,流放者数万,但公开反对他的奏章,一份都没有。”
一直试图证明穿越者错误的陈科愕然。
“这么狠?”
“不是狠,是彻底。”
顾成眯起眼睛,愈发欣赏。
这位一意孤行的穿越者,在一点一点证明,他的路,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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