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泽点点头:“此事我们有所耳闻。天灾无情,百姓受苦,实在令人惋惜。新华一直重视与松前藩的友好关系,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
“对于贵方的理解和支持,鄙人感激不尽。”横山道义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小心地试探道:“不知,贵方售卖粮食价格定为多少?”
“横山先生以为呢?”齐永泽笑眯眯地反问道。
“呃……”横山道义怔了一下,稍事犹豫,然后说出了一个数字:“鄙人斗胆提议,谷物以每石一两白银,玉米以每石六钱白银,土豆则为三钱白银。专员阁下,以为如何?”
“呵呵……”齐永泽轻笑两声,“横山先生,你这个价格有些不公道呀!据我所知,在京都、大坂这样的大城,米价已飙升至每石三两六钱的天价,谷物的价格也在二两八钱到三两左右,就连玉米也能卖到一两六钱。所以,你这个报价有些欺负人呀!”
“专员阁下……”横山道义尴尬地搓了搓手,“专员阁下,你所说的价格是当地粮食的售价。而我们这边谈的则是……则是产地收购价。这个……,这个价格之间便有了少许的差额……”
“差额?”齐永泽摇了摇头,“你这价差也太高了点!每石粮食便差了一两多银子,若是交易一万石粮食,那我们岂不是要亏一万多两银子。”
“……”横山道义沉默半响,然后低声说道:“我听说,你们新华人卖给对马宗氏的稻米不过二两五钱银子,谷物的价格也只有一两八钱。我们是否也可以按照这个价格进行交易?”
“想不到横山先生的消息很灵通呀!”齐永泽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
“从长崎输入的暹罗稻米,超过一半都应该是你们新华商船运来,然后转手对马宗氏倒卖至日本国内的吧?”横山道义问道。
“看来,横山先生确实知道得很多呀!”齐永泽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还给我们报出这么一个极为不公道的价格?”
横山道义苦笑着摇了摇头:“专员阁下有所不知。松前氏乃小藩寡民,财力有限,委实出不起太高的价格。此次前来,除了带来一万二千两白银外,我们还备了另一份薄礼,希望能弥补价差。”
他稍作停顿,观察着齐永泽的表情,继续说道:“两艘船上,我们带来了四百余名少女,皆是十三至十八岁的处子,模样周正,来自日本各地。她们自愿远渡重洋,希望能用她们交换粮食和茶叶、瓷器、生丝等大明货物。”
齐永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的表情。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港口中停泊的船只。
横山道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他的背影。
他知道,新华人在北瀛岛的移民多是男子,性别失衡严重,这些少女或许是唯一的筹码。
“你们手中还有多少此类货物?”片刻后,齐永泽回到座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新洲本土和北瀛岛拓殖区至少合计有八万到十万光棍汉,若是全靠当地土著女子的婚配,怕是力有不逮,必须通过其他途径设法多弄些年轻妇人,以平衡辖境内严重的性别失调问题。
“若是你们能酌情给我们一个合适的粮食价格,我们还能为你们准备更多的此类货物。”横山道义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品啄一口。
果然,新华人对于这些“货物”非常上心!
“今年,我们需要五千个。”齐永泽深吸了一口气,“当然,要是你们松前藩能提供更多的数量,我们也能吃得下。至于粮食价格嘛……”
他朝横山断义笑了笑:“我们可以按照对马宗氏的价格向贵方提供粮食,但交易总量只有两万石。另外,茶叶、瓷器和生丝、皮毛,可以按照去年价格的九折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