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年发展,位于新华湾南侧的宣汉(今西雅图市)造船厂的规模整整扩大了四倍,巨大的厂棚沿着海湾延伸,船坞从一个增加到三个,干船台也从两个增加到五个,其中三个已经能够建造八百吨级的大型船舶。
造船厂的空气中始终弥漫着松木、焦油和海水的混合气味,每日间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锯木机的轰鸣声和工人们的号子声交织成一曲工业交响乐。
在南侧的两个干船台上,两艘正在建造的“海燕级“巡航舰已初具雏形,长达三十余米的战舰骨架坚实,线条流畅。
最引人注目的是船厂西北角的蒸汽动力车间,三台巨大的蒸汽锯木机轰隆作响,将粗大的原木快速切割成一块块标准厚度的船板。
这些机器的效率是传统手工锯木的十倍以上,是整个造船厂高效运转的心脏。
“抓紧时间!海军装备部催得紧,要求我们在八月底前交付两艘巡航舰!”造船厂总办赵明德站在船坞高处,转头朝身边的技术助理吩咐道。
多年的磨练让他变得更加精明干练,尽管眼角添了几道皱纹,但目光更加锐利。
他身旁站着一名年轻的技术员,正拿着图纸比对施工进度:“总办,八号船坞的龙骨安装已经完成,现在正在铺设船壳板。嗯,得益于标准化构件生产方式的引入,我们的进度应该是要比预期快了整整三周。”
赵明德微微点了点头:“好!告诉那两座船台的工人,这个月若完成船体建造,每人根据等级额外奖励一到三块银元!”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下面施工的船坞,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一脸胡茬的毛成海笑着对旁边的两名学徒说道:“嘿,小子,看到没?战争也不全是坏事!要不是海军要得急,咱们哪来这么多奖金!”
学徒工孙旺泉一边熟练地用钻头在木板上打孔,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师傅,要是这场仗打上两三年,那咱们岂不是月月都能拿奖金?嘿嘿,想想,这日子就挺美!”
“你个狗日的……”毛成海听了,先是一怔,继而笑骂道:“打仗可是要死人的!咱们新华丁口不过三十万,哪里经得起耗两三年?”
“咋不能?”孙旺泉说道:“咱们船厂多造些战舰出来,一股脑地都堆到西夷家门口,让他们连港口都出不去,憋它个几年,这不就能多耗几年嘛!而且,这样子还不会死太多官军。待西夷受不住了,便会向咱们新华主动求和。”
“嗯,这叫那个什么……不战而那个……,反正就是不用跟他们面对面的打,就用战船堵死它,憋死它!你说,要这样打得话,那该多划算。咱们也能因为多造些战舰,每月可以多拿些工钱。”
“小兔崽子,尽他娘的瞎扯!”毛成海啐了一口,“合着,这场仗就该你去当海军的总指挥,咱们新华便能稳赢西夷!”
“嘻嘻……”孙旺泉笑了笑,继续握着钻头在船板上打孔。
虽然作为学徒,每月的工钱不是很多,但船厂时常加班,而且为了赶急活,甚至会点着煤油灯通宵做工,他们也能因此多拿几块钱的“绩效奖励”和各种饭食补贴,小日子自然是多了几分期盼。
在绳索生产车间,另一番忙碌景象呈现眼前。
宽阔的厂房内,三十多根锚索正在同时编织。
工人们操作着复杂的纺绳机械,麻纤维通过一系列滑轮和纺锤,被编织成粗细不一的缆绳。
老师傅刘大壮正在指导年轻学徒:“注意张力要保持均匀,否则缆绳强度会受影响。这是船上最重要的部件之一,关系到整条船的安全。要是帆索不结实,那整个帆布可就要被海风吹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