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2年9月28日的清晨,天色大亮,位于东平县始兴城(今维多利亚港)的东平罐头食品厂早已是一片繁忙景象。
厂区里,工人们身着统一的粗布工装,有的正忙着搬运一桶桶新鲜的鲸肉和鲑鱼,有的则在灌装区有条不紊地进行灌装、密封作业。
车间里蒸汽氤氲,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浓郁而复杂的肉香与海鱼的气息。
陈阿秀是这家罐头食品厂的一名“老”工人,今年三十出头,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风霜。
她熟练地系好围裙,戴上袖套,将一头乌发仔细地塞进工帽里。
十几年前,罐头厂刚刚建立不久,她便进了厂子,成为一名灌装工人。
凭借着踏实肯干的劲头,从最初的食材预处理工,到如今灌装车间里技术娴熟的老手,每月都可以领到四五块钱的薪酬。
当然,若是工厂里活计多的话,也会有额外的奖金,一块到三块不等,比起曾经在大明食不果腹的悲惨日子,不啻为天壤之别。
陈阿秀虽然没读过书,但厂里经常安排的知识和技术培训,却是经常参加,多年前也上过识字扫盲班,在这时代已算是个颇有见识的女子。
“阿秀姐,你看那边,怎么来了几辆陌生的马车?”旁边的年轻女工李翠琴凑过来,指着厂区门口说道:“咱们厂长都亲自过去迎接,还有许多警察护卫,怕是来了政府官人视察!”
李翠琴小学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书,在家里帮着父母做了几年家务,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待满十六岁后,就进了厂。
可能是年纪轻,她对厂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而且在新华较为宽松的社会氛围下,性格也显得十分活泼。
“哦,可能吧。”陈阿秀回头望了一眼,并不以为意,“自打仗以来,咱们厂子就经常有官人来视察,还有许多军官不时来瞧瞧我们的生产情况,没啥稀奇的。”
“呀,他们要进车间了。”李翠琴低呼一声,“这车间里到处都是肉末鱼腥,可莫要沾到他们身上了……”
“人家官人既然敢进来,估摸着就根本不介意这些。”陈阿秀笑了笑,“我记得小时候,还看见那些委员老爷亲自下地干农活、在工厂摆弄机器呢!”
“真的呀!”李翠琴有些不信。
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人也就是乡长。
像决策委员会“老爷”这种国家最高领导层,那可没什么机缘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