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元辰正捋顺着有些打结的思路,宋司尊打断道,“有罪就是有罪,无罪就是无罪。
你对你的判断负责即可。
剩下的,就是我的事儿了。”
“你,你……”
樊元辰搞不明白宋司尊这是什么路数,听他的意思,却是要往大了弄。
“疑罪从无,薛向无罪。”
邱月抢答,并以目视樊元辰。
樊元辰咳嗽一声,“是的是的,暂时没有实证,当然是无罪。”
“无罪就放人吧。”
宋司尊道,“其实,我这里也有个案子,举报人告樊司尊眠宿柳,人证,物证,他也交了一些。
但所谓证据都是一面之词,既然樊司尊认同疑罪从无,本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
说完,大袖一甩,人已无踪。
“这,这……”
樊元辰莫名其妙。
邱月道,“桐江学派怎么派了这么个人来长得美得像个娘们儿。
说话劲儿劲儿的,还夹枪带棒,没看出有多少城府。
这样的莽夫,司尊还是不要跟他硬着来。”
樊元辰瓮声道,“这家伙威胁我。
听出来没有,我要是继续拿没有实证的案子拘着薛向,这家伙就要如法炮制。
他哪里来的胆子”
邱月道,“敌情不明,不能妄动。
宋司尊太莽了,跟这样的莽夫拼,拼赢了得不到什么,拼输了元气大伤。
左右薛向这块肥肉有人罩着了,不吃就不吃了吧。”
樊元辰和邱月密议的档口,谢海涯也接上了宋司尊。
“师伯,事情可有转机”
谢海涯胡子拉碴,脸也瘦了一圈,嘴上更是起了不少泡。
堂堂筑基修士,也控不住内分泌。
“转机什么转机”
绥阳湖畔的风吹来,吹得宋司尊雪白的衣袍高高荡起。
“您没和樊元辰交涉”
谢海涯急得声音都在发颤。
此事太过重大,他在观风司吃了大半夜的风,才吵醒宋司尊。
“交涉交涉什么我只是告诉他该干什么,他若不干,我就弄他,用得着和他交涉”
宋司尊一甩衣袍,阔步就走。
谢海涯早听过宋师伯的“莽”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他,他答应了”
“由不得他。”
宋司尊不耐烦挥手,“你怎么那么多事儿,不放心,你找我作甚
若不是看那薛向有几分才情,我才懒得理会。
再说,我不是你们桐江学派的人,别老拿桐江学派的破事儿来烦我,有事儿找阚老头去。”
“师伯留步还有一事,要师伯相助。”
“说了不要烦我。”
“灵族小娘的事。”
“嗯”
宋司尊定住脚,“是那个为了薛向不惜死拼的灵族小娘她倒是性情中人,她怎么了”
来的路上,谢海涯为了在宋司尊面前,替薛向刷好感度,没少添油加醋地宣讲这次的薛向主仆和巫神教的大战。
他并没亲历,只是猜的过程,但不妨碍他口才不错,引得宋司尊一路倾听。
他看得出来,宋司尊对薛向兴趣不大,对柳眉倒是颇为激赏。
谢海涯道,“她二次异化,灵血难以回潮,始终不能恢复人貌。
对小丫头来说,这只怕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