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成了他的背景板,将他挺拔的身影衬托得更加高大而具有压迫感。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如寒潭。
他抿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上次说过,刚开始,是游戏,因为无聊,因为......需要发泄。”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扫过:
“至于成就感?”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看着一个心思单纯的猎物,一步步落入精心编织的网里,从抗拒到沉沦,从恨到......离不开,”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她紧握酒杯的手上停留:
“这种感觉,确实不错,就像......完成了一件精巧的艺术品。”
“你!”
林清浅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酒杯几乎要捏碎!
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那种将她视为艺术品的冷漠,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伤人!
“但是啊。”
张杭话锋一转,语气似乎低沉了些许:
“我也说过,后来,有点后悔。”
他看着林清浅眼中瞬间燃起的、带着讽刺和不信的微弱光芒,继续说道:
“程默的死,让你太痛苦,那种痛苦......超出了游戏的范畴。”
他似乎在斟酌词句:
“看着你为了一个影子把自己折磨成那样......感觉......有点失控,说真的,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些失控的感觉,这让我很多时候,会烦躁不安。”
“后悔?失控?”
林清浅惨笑一声,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
“张杭,你的后悔和失控,就是在我知道真相后,又一次把我拖上床?就像前天?这就是你的真心?”
她指着自己,声音尖锐:
“你看看我!看看被你玩成什么样子了?”
张杭的眼神暗了暗,他放下酒杯,一步步朝她走近。
强大的压迫感让林清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他身上那股冷冽又强势的气息,如同最强烈的迷药,瞬间瓦解了她所有的愤怒和防备,只剩下身体本能的战栗和......那该死的、熟悉的渴望。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些粗粝地抚上她冰凉濡湿的脸颊,动作缓慢,带着一种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压抑的侵略性。
“明天就要飞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盈满泪水的眼眸,然后缓缓下移,落在她微微颤抖、带着泪痕的唇瓣上:
“就这么走了?带着满心的恨和不甘?还有......”
他微微俯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
“还有......忘不掉的身体记忆?”
那眼神,那语气,那近在咫尺的、带着强烈暗示的侵略感,瞬间点燃了林清浅心中最后一点不甘的火焰!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如此轻易地玩弄她、摧毁她,然后像丢弃一件旧玩具般将她打发走?
凭什么她就要背负着这满心的伤痛、耻辱和这该死的、无法磨灭的身体记忆独自离开?
一股混合着极致恨意、疯狂的报复欲、和某种飞蛾扑火般绝望的冲动,如同火山般在她体内猛烈爆发!
在他带着玩味和审视的目光注视下,林清浅猛地伸出双手,揪住了他昂贵衬衫的前襟!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拽!
嘶啦!
清脆的撕裂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