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紧紧揽在她腰间的大手,隔着薄如蝉翼的黑丝袜,传来滚烫而坚实、如同烙铁般的触感,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肌肤上,灼烧着她的神经。
这突如其来的、紧密到毫无缝隙的、带着强烈男性气息的接触,让张雨馨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刚才那灭顶的羞耻和难堪被这更强烈的、源自生理本能的巨大悸动和恐慌所取代。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和沉稳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每一个让她魂牵梦绕却又恐惧万分的气息分子。
腰间那只手传来的力量感和热度,让她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小心点。”
张杭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依旧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波澜,仿佛刚才只是扶住了一个差点摔倒的普通同事。
那只揽在她腰间的手,在她身体稳住、重心恢复之后,便如同碰到什么令人嫌恶的东西般,干脆利落地、毫不留恋地松开了。
动作快得没有一丝迟疑和犹豫。
他甚至顺势往后退开了一步,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那令人窒息的距离。
仿佛刚才那短暂而紧密的接触,只是一个需要立刻纠正的错误。
晚风带着凉意,瞬间填补了两人之间空出的距离,也让张雨馨腰间那被烙铁烫过般的感觉更加清晰,那份灼热感与他最后话语里的冰冷,形成了最残酷、最鲜明的对比。
“晚上风凉。”
他看着依旧低垂着头、长发遮面、浑身僵硬如同石雕般的张雨馨,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工作琐事:
“穿这么少,容易感冒。”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她那身清凉的装扮,补充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温度:
“早点休息。”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路边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
拿着那份至始至终都没被他正眼瞧过的紧急文件,转身,步履沉稳而从容地踏上了通往他二楼房间的木楼梯。
嘎吱......
老旧的木质楼梯在他沉稳的脚步下发出缓慢而清晰的声音,一声声,如同沉重的鼓槌,狠狠地敲打在张雨馨的心弦上。
脚步声不疾不徐地消失在二楼,接着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轻轻关上的一声轻响。
整个世界,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山风不知疲倦地穿过吊脚楼的缝隙,发出呜呜的低咽,如同在为她哀泣。
张雨馨依旧僵立在原地,像一尊被彻底遗弃在寒冷夜色中的、失去灵魂的雕塑。
腰间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那滚烫的触感如同烙印般深刻,而那份灼热与他最后话语里的冰冷所形成的巨大反差,像一把淬毒的冰锥,反复刺穿着她的心脏。
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深吸口气,呢喃一声:
“难道......我真的吸引不了你?”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次日清晨,节目录制现场。
古丈山间的清晨,空气清冽纯净得如同最上等的冰镇山泉,深深吸一口,带着沁人心脾的草木芬芳和泥土的清新。
薄雾如同仙子的纱衣,轻柔地缠绕在青翠欲滴的山腰间,随风缓缓流动。
远处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更添几分世外桃源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