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那个心里只装着别人老婆孩子的赵聪?梓川,我投资过多少项目,从地产到科技,不敢说百战百胜,但从未如此一败涂地!是我秦龙前半生的运气都用光了,才生出你这么个......”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那沉重的叹息比任何辱骂都更伤人。
“滚蛋吧。”
秦龙疲惫地闭上眼,不再看他:
“看着你,我心烦。”
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秦梓川。
他身体晃了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感才勉强拉回一丝理智。
他死死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爸,您注意休息,别太熬夜了。”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他转身,脚步虚浮地走向门口,拉开门把手的瞬间,身后又传来父亲疲惫至极的低语:
“下次投资......不求你赚多少,保住本钱......行吗?”
秦梓川的背影僵了一下,没有回头,猛地拉开门,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京都的夜景璀璨如星河,万家灯火闪烁。
他失魂落魄地扑到冰凉的玻璃幕墙前,额头抵着玻璃,冰冷的触感也无法熄灭心头那团灼烧的火焰。
霓虹的光在他失焦的瞳孔里扭曲、变形,最终都化作了张杭那张带着淡淡嘲讽的脸。
玲玲抱着欢欢的温柔笑容,王滔儿子在泥潭里肆无忌惮的大笑,江州台那个刺破天际的2.76%。
无数画面碎片般撞击着他的神经。
“张杭啊张杭,你是我的克星吗?他妈的遇到你准没好事儿。”
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深入骨髓的幻灭:
“自从遇到你,我做什么都失败,连玲玲都给你生了孩子,我到底哪里不如你?”
玻璃上倒映出他扭曲而痛苦的脸庞,一滴滚烫的雨滴,毫无预兆地砸在冰冷的玻璃上,蜿蜒滑落。
商场上的惨败,远不及情场上的彻底溃退,那才是真正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终极审判。
与此同时,魔都,凌云商会中实力最弱的陈墨,正面临着另一场更为现实的战役。
说服自已的家人。
陈墨家里。
没有秦家别墅的奢华沉重,陈墨家的书房显得更为现代简约,但也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
灯光下,陈墨的父亲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敲击着红木桌面,母亲则一脸忧虑地坐在旁边。
经历了一个小时的训话后。
陈墨比较老实,默不吭声。
到现在,环节来到了冷静的阶段。
“不是我们不支持你。”
父亲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爸爸当家这个项目,我们听你描绘得天花乱坠,说凌云商会如何强强联合,秦家、王家、赵家哪个不是响当当的?结果呢?赔得底儿掉!连带着我们投进去的钱,也打了水漂!你让我们还怎么相信?”
陈墨急切地辩解:
“爸,妈,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们低估了张杭那家伙的手段,也低估了江州台破釜沉舟的决心。但凌云商会不是开玩笑的!成立以来,我们确实在做事情,资源整合,项目推进......”
“推进到收视率断崖下跌?推进到赞助商集体索赔?”
父亲毫不留情地打断:
“这就是你们做的事情?”
“这次是栽了跟头,但我们的基本盘还在!陈墨深吸一口气,知道必须拿出更有力的筹码:
“爸,您知道余美玉余总吧?”
听到这个名字,陈父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