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必要社交,对李承乾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压力,譬如现在,他和李治。
都是聪明人,看到李承乾屏退左右,李治明白李承乾的意思:有话快说,废话少说。
“雍王落水之事,我说雍王落水同我无关,阿兄可信?”
“知道,所以哪怕证据都指向你,陛下没有动你,我也没想过借此机会把你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承乾静默的看着李治,以李治的聪慧,肯定知道,他和皇帝都知道李觉落水背后之人不是李治。
李治走这一遭,无非就是演戏给皇帝看,自己多么弱小无助,含冤莫白,撑着病体来东宫求兄长。
“九郎,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招来这一场无妄之灾呢?”
李治咬着唇,眼泪无声落下,身子颤抖不止,可怜的如受了惊的小白兔。
李承乾看的头皮发麻,这演技进军娱乐圈,绝对是影帝级别的。要不是熟知历史,知道这货的尿性,绝对就被忽悠过去了。
“阿兄,我身体孱弱,居家养病,哪里能得罪什么人呢?”
“那就怪了!”
李承乾面色凝重,他实在演不出来兄弟情深的担忧,索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穆穆落水的地方,我去看了,若歹人要穆穆的性命,穆穆根本不可能被鱼敬之救下。也就是说,背后之人来这么一手,是为了推你下水。我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推断,你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才会这么害你。”
“阿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治泣不成声,他本就瘦弱,这么一哭,更显得可怜至极。
李承乾听得脑袋嗡嗡作响,皇帝和长孙无忌好这口,觉得这样的人有保护欲,他不好这口啊!
“雉奴,你从进来到现在,我一句重话没说,你说穆穆落水的事情,同你无关,我也相信你了。你为什么一直哭?弄得我好像欺负了你一样。”
李治声音细若蚊蝇,怯生生开口:“阿兄,我不是那个意思。”
“凡事论迹不论心,你今天红着眼眶从东宫出去,我就说不清了。”
李治眼泪还是没停下,不知情的人看在眼里,就是他这个兄长咄咄逼人,
李承乾暗道:还好提前请了皇帝在外面看戏,不然的话,都不知道那偏心眼的老凤凰,看到可怜巴巴的李雉奴,得脑补多大一出,他仗势欺人的戏。
“阿兄,我就是觉得好难受,我什么都没做,就成了凶手……”
李承乾不语,只默默的看李治表演,顺便白了一眼殿外看戏的人。
他都把利害关系说清了,李治还是掉眼泪,这小子就是存心来演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