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想出来办法了没有,实在不行把钱退他,地硬收回来算了。”童老二急躁的说。
童老三冷哼一声,“退给他?你说的好听,当时签的文书你们没看吗?姓孟的租了三年,大哥是签了字押了朱印的,若是毁约,咱们那位好知县不更有理由将你们抓了个遍?”宋亭舟如今在赫山百姓心目中的形象,都不是铁面无私了,整个一铁面阎王。
童老大还算淡定,他喝了口热茶,劝导几个着急上火的弟弟,“不用急,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着吧,我要那孟夫郎心甘情愿的将地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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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三月孟晚还是没说今年种甘蔗的事,红山村和红泥村的村民都心中着急。
两村都有女子和小哥儿在糖坊上工,虽然签了什么保密文书,但多少隐蔽透露过去年收上去那一车车的甘蔗做了许多的糖。
按理说糖价贵,又压秤,还有外地的富商过来一车车的买糖,孟夫郎应当是赚了不少钱。今年该是早早准备起来,怎么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呢?
陶家如今与孟夫郎最亲近,便有村民上陶家去打探消息,结果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陶老大一家子七八口人现在住在半山腰给孟晚养鸡,其余人也是真的不知道。可村民们不信啊,引人不满便有人传些陶家的闲话,说他家老九娶得小哥儿了不得,没孝敬一天公婆,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
不过这话传了两天,老实巴交的陶家人没吭声,家里有哥儿在糖坊上工的人家不干了,一家子堵在造谣的人家里开骂。
“你自家孩子没本事进不去糖坊,这就开始造别人家的谣了?”
“我家娃每月不知道挣多少银钱回来,你们一家子人都赶不上!”
“自家没本事眼红旁人家,我呸!不要脸!”
造谣那家子被指着鼻子骂,句句被戳着心窝子,偏偏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心里窝着火,气得五脏六腑都酸胀。
第二日童家的管家便跑到村子里打探消息,又找了许多姓童的说话,连童顺这个还不大的孩子都被叫了过去。
这孩子实在,可能听出了什么,给隔壁婶婶送了银钱和米面,恳请他们帮忙照顾奶奶,自己背着包袱,坐上出村子的牛车便赶去了县城,找孟晚告状。
孟晚暗地里一直关注着童家的动作,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千里迢迢过来给他送信。
他也没戳破什么,只是留童顺在家里住了两天,又让黄叶收拾了一包家里多出来的棉花、粗布等,和两盒子点心送给童顺。
自己则是收拾了一堆行李,让黄叶、秋色在家陪常金花带孩子,带着雪生和楚辞陪自己去红山村一趟。
宋亭不放心他,正好赶上春季播种,他本来也是要下乡的,便也跟着去了。
今年再来红山村,村民们再没有去年一开始那种隐隐的敌意与不安,反倒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他来。
孟晚仍旧住在童顺家里,雪生武力值还行,做家务就不太擅长了,孟晚和宋亭舟的东西自己收拾,他还有先见之明的带了被褥来,因为童顺家放的被子已经泛了潮,要晒晾过后才能铺盖。
楚辞默默无声的踮着脚帮他们忙活,他头次被带到村里来玩,和郊游差不多,看到哪里都稀奇,却听话的没有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