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热议,驿卒背了个这么长的东西却是不方便下马。驿站的人蹬着凳子将他后背上的布绳解开,两个人过来把东西抬下来往驿站里放。
驿卒下马左右扭了扭酸胀的脖子,还不忘提醒道:“仔细着些,是贵重东西,托事者付了三倍的价钱,要到京后立即送到礼部林侍郎家中。”
宋亭舟听到是送到林苁蓉家的,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隐匿到人群里。
陶十一不明所以,跟着他往后退去。
驿站的人忙着派人把东西送到林家,一时半会也没顾得上宋亭舟。套了车,换了个驿卒,拉上东西就往林家去。
宋亭舟和几个赋闲之士随着驿站的车马,也一起往林家走去。
“王兄,你定是要输,入夜这顿酒菜你可逃不掉了。”
王姓男子颇为不服,“胜负未分,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说的丝绸呢?”
“此物是从扬州送到林侍郎府上的,如此你还不明白吗?”
王姓男子一头雾水,“这之间有何干系?”
同伴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我且问你,林侍郎之母是何许人也?”
他这么一说,王姓男子恍然大悟,语气激动的说:“你的意思,这是林侍郎母亲项先生的亲笔之画?”
众人哗然,项先生自年迈封笔后,已经多年未有画作流出。纵使禹国还有其他书画大家,但项芸做为女流之辈能打出名声,还是极其富有传奇色彩的,如今她居然又作新画了?
这下子引来的人便更多了,还有消息灵通的项芸崇拜者直接跑到林苁蓉家大门外等候。
于是林苁蓉一下衙回家,便见自家宅子外的巷口围满了人,他家小厮费力挤进去,“我家大人回来了,都堆在这儿是干嘛呢?还不速速闪开!”马车都过不去了。
驿卒拉了个板车被堵在林家门口,也很无奈的说:“都让让啊,东西送到给林家,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堂上也争论不休。林苁蓉在巷口下了车,见此情形眉头拧的死死的,“什么东西?”
驿卒见他回来大喜,“林大人,这是从扬州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望您验查一番。”
“扬州?”林苁蓉第一反应也是他父母所赠,只是不知是什么。
“打开吧。”
等小厮和驿卒合力退下外面包裹的几层油布,里面是一根粗实的竹筒。竹筒常见,这么粗的倒是头一次见,像是被特殊打磨过,整根竹筒外部都涂了层清油,外面的毛刺都不见一根。
眼睛扫到竹筒最下方似乎有个“晚”字,林苁蓉叫停了小厮的动作,“等一下。”
他微微附身靠近,看清那个字确实是个“晚”后问驿卒,“你说此物是从扬州送过来的?”
驿卒回道:“是啊,扬州王氏粮铺,云霄。”
林苁蓉将几个字过到口中念了一遍,突然扫向围观的人群,果不其然两眼便扫到了身高优越的宋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