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眉头大皱,不禁扭头看向长孙无忌。
只见长孙无忌也颇为意外,然后忍不住问道:“你这首曲子和诗歌,太子当时的处境,似乎不太好啊!”
“嗯,算是吧!”
褚遂良点头道:“太子还没入城,就被梁王带领城防军阻在了城外,若不是太子示威震慑,恐怕连进门都难!”
“李愔哪里来的兵权?”李世民冷声道。
“这个….”
褚遂良迟疑了一下,叹息道:“是房公和李卫公给的。当时蜀王府找了一群妖医,诋毁医学院,引得长安百姓群情激愤,情况危急,而梁王又得蜀王示意,以大义、情况紧急和维稳,胁迫房公和李卫公,这才得了城防兵权。”
“哼!”
李世民冷哼一声,显然不信这套说辞:“我看他们就是隔山观虎斗!谁都不想牵扯进去!”
“可是,这件事也不全怪他们,主要是当时的蜀王,占据了‘大义’、‘民心’,还有陛下您…..”
“朕怎么?朕可没下旨他插手长安之事!”
李世民立刻打断了褚遂良,脸上怒容骤显。
但一旁的长孙无忌却插刀道:“陛下莫非忘了,您让蜀王总管天下钱粮,这是他一藩王能管的吗?这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您信任他,胜过太子吗?”
“你!”
李世民被噎了一下,然后愤愤的冷哼一声,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柴哲威、尉迟环他们,真的勾结了守捉郎,祸害长安百姓吗?”
“是的!千真万确!且证据确凿!”
褚遂良笃定道:“他们在太子进入三司大牢那晚,伙同蜀王的死士、守捉郎、还有那些妖医,在长安散发含有剧毒的‘加强版清瘟散’,意图挟裹全长安的百姓,向太子发难!”
“也幸亏太子早有部署,才没有让他们得逞!”
“那蜀王和梁王,真是太子杀的吗?”
“这”
“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你还敢欺君?”李世民脸色一沉。
褚遂良当即躬身:“臣不敢!”
“不敢就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世民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却听褚遂良语气复杂地道:“说实话,臣也不清楚,有人说是守捉郎假冒的太子,将梁王和蜀王他们劫走了,而且还有百姓亲眼看见了。也有人说是太子杀了梁王和蜀王,所谓的假扮,不过是混淆视听。”
“至于哪种说法是真,臣没有亲眼见到,不好评说。”
“那依你之见,你觉得哪个说法可信度高?”李世民眯眼道。
褚遂良一脸苦涩:“臣是真不知道哪个可信度高,但臣觉得,太子没理由杀两位亲王,他们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了,何必多此一举?”
听到这话,李世民下意识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也许是朕想多了,那逆子还没有到如此冷血的地步。”
“铛——!”
就在李世民话音落下的瞬间,午时一刻的铜锣,骤然敲响。
此时此刻,朱雀门外的人潮已堆得像堵活墙。
前排百姓的鞋面被踩得发黑,后排的踮着脚往洛阳道望,连城楼上值守的羽林卫都忍不住探头。
“快看!那不是大理寺吗?怎么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人群里有人戳戳同伴。
只见孙伏珈攥着朝笏站在官员队列前,眉头拧成疙瘩,跟身边的马周低声嘀咕:“昨日锦衣卫来报,已有三人踪迹不明,马二宝那厮更是从并州断了信,太子这赌怕是要输!”
“现在迎接的又不是太子,你担心什么?”
岑文本有些好笑地道:“陛下打算利用这次迎接,打消众人对辽东之战的猜疑,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是,太子殿下也不希望这件事搞砸啊……”刘仁轨忍不住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