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那肉汆蛋虾枣汤,道:“这一道是人头菜吧?一会你们的上来了,赶紧也尝尝,当真滋味不错,可以常吃!”
还道:“咱们明日先向那些个都水监的人打听打听来路,如若能走,还是趁早走,早一日到京城早一日放心。”
“如若不能走,说不准还要多住几天,索性同那驿厨里头打个招呼,问问能不能还做这个菜的,要是不方便,我拿些钱出来贴补,请他们劳动劳动。”
王恕己在这里畅想明日,马背上,眼见官驿就在前方,孔复扬也在畅想今夜。
他分到的事情已经全数办妥了,州学人选定好了,明日一早就会一起来官驿报到,明天的流程也尽数理了一遍,已经差不离。
万事俱备,只等明天!
心头一块重重大石落了地,终于,他有心情吃饭啦!
他的肉汆蛋!里头蛋跟肉都尝过了,不愧是宋小娘子手艺,嘿!还有长条长条的丸子,虽没尝到味道,但那样子外皮微微焦黄,断开的截面浅浅粉,那粉色像是虾色,也不知是不是虾肉丸,一看就好吃!
还没来得及吃,嘿嘿!我孔复扬来也!
到得官驿门口,他勒绳住马,翻身下来,进门先叫“刘哥”。
驿卒刘哥没有出来,想是在忙,孔复扬也没有多想,索性不去劳动对方,自己栓了马,拍两下马屁股,还给添了草料,加了水,方才脸上带笑,三步一跳地往后厨走。
走的时候,正同一个手中端着一托盘饭菜的家丁擦身而过。
孔复扬侧身让了一下。
一进门,他直奔当中桌子。
油灯还亮着,屋子还是那个屋子,桌子也没甚变化——只少了自己的食盒!
孔复扬饿了一路,简直天塌了,厨房里寻了一圈,翻锅钻灶,只得了半锅白饭,旁的一样也无,毛焦火燥,差点没有仰天长啸,此时终于想到方才那家丁,也不记得对方那手上托盘有没有自己的宋菜,急忙返身循着其人方向往前堂走。
此时天色甚晚,堂中只有寥寥两三桌,其余都是喝茶,唯有角落里一桌,桌上摆了许多菜不说,一旁正站着方才那家丁,另又有桌边摆着个极眼熟食盒。
——正是他的食盒!
孔复扬心中尚怀有一线希望,小心上得前去,不远不近,投过去一瞥。
那一瞥已是瞧见王恕己面前的碗。
碗中浓白汤汁仅剩一层底,蛋、肉也好,长枣一般的丸子也罢,俱都所剩无几。
也不知是饿的,还是难受,孔复扬险些站立不稳,他几步上得前头,行了一礼,几乎强忍住心头怒火,问道:“诸位兄台,敢问——诸位这食盒、这饭菜,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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