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开枪,但你必须跟我走!”
“我可以跟你走,但我必须回去拿回牌子!”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我不会让你回去破坏现场证据的!”
“我不是回去破坏现场,我只是想拿回牌子!”
“你以为我第一天当差?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借口这个那个回去拿点东西,事实上回去就偷偷销毁证据。有那么紧要的东西为什么刚才不说?”
“我是现在才想起来。”
“呵呵!”警官笑道,“犯罪心理学描述过你们这种心理,在被抓后不久,就会开始联想我们会怎么审问你,担心证据会被找到,所以总会在刚被抓的时候,有各种理由想回去现场。我最后警告你,要么就跟着走下山,要么就蹲在这,等我的伙计来到后,把你们抬下山,你自己选!你要是硬要回去,我有权开枪制止你的行为!我说得够明白吗?”
我一脸苦恼:“我真的就回去拿个牌子,其他东西我都不动,行吗?”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警官把手枪的安全栓打开,接着大喊,“蹲下!”
我望着警官,有苦说不出。
“蹲下!听到没有!”
我看了眼傅罟,傅罟也焦头烂额的模样,不知说什么好。
警官有大喝一声。
“蹲下!”
傅罟见警官盛气凌人,便劝说我道:“先蹲下吧,没事的。”
我仍是不服,对质说:“你们放着病山不管,多少人受害?我们千方百计来调查,完了你还要控告我,你能有点责任心吗?”
警官听后,有点犹豫。
“你们是来调查病山的?”
我得理不饶人:“本应是你们来调查的,你们迟迟不出动,最后还是要我们来调查。”
警官理直气壮地回道:“是不是城里有只老鼠乱窜,村口掉了根电线,我们都要管?毫无根据的传闻多得是,全都管?要浪费多少警力?谁来治安?真正的罪犯作案了,谁去抓?有个人说见鬼了,我们就出动所有警力去调查,最后发现只不过是那人胡诌的,要浪费多少时间?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目无法纪地逞英雄,世界都乱套了!”
“我不是逞英雄,我只是想解决问题!”
“我也是!”
傅罟蹲下看着我和警官争吵,生怕我们越吵越激动,连忙劝说:“算了算了,别争了,先蹲下吧。”又对警官说,“不好意思警官,我这位朋友可能一时激动了,没有目无法纪的意思,请不要误会。大过年的还要你出警,真的辛苦你了,消消气消消气,我们不会乱来的。”
但我和警官仍在四目对望着,谁也不让步。
幸亏这时又来了一位警员,局面才得以缓解。
只见那位警官气喘吁吁的,似乎刚做过运动,一路沿着小径,从山下跑了上来。我下意识地盯了他几秒,感觉有些熟悉,却发现那人我见过,正是早上带我选牢房的狱警。
等狱警跑过来,警官就立刻质问他:“金城观!你刚跑哪去了?”
狱警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几口,才回答:“刚看见有个人在往山下跑,我追了一段,跟丢了。”
“有人往山下跑?我怎么没看见?”警官发疑问道。
狱警回说:“我也是半路中无意发现的,那人跑得很鬼祟,一看就不像正经人。”
听到这番话,我和傅罟互相对望了一下。
“行了!”警官不耐烦道,“你带他们两个下山,我去现场采集证据。”
“哦。”狱警很快就点头答应,似乎很满意这个安排。
我提醒他们说:“等一下!”
警官扒耳抓腮地回头,极不高兴,“你又想怎样?”
我说:“我右边的裤袋,里面有你的警徽。”
警官听了,呆滞了一下,随后对狱警昂头示意。
狱警会意,过来搜了一遍我的裤袋,把警徽搜了出来。
我便在此时说:“警徽还你,希望你能帮我拿回犯由牌,就在那株灌木旁边,用蓝色的外套包着的。”
警官拿回自己的警徽,冷静地对我说:“我看见了一定会拿回来,请你也配合我们工作,跟这位警员下山。”
我点头道:“好,我相信你。请千万要记住,那牌子不能掉到地上,否则我会死。我把我的性命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警官此时才觉得我好像不是在闹,虽没正面回答我,但也会心地点了点头,并吩咐狱警说:“带他们回单熙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