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道:“别人的矿井都会持续关完,你觉得你独自撑着有意思?”
李晓兰淡淡的道:“别人需要盈利,需要靠矿井吃饭,面对朱氏财团大军压境时各种手段挤压,他们当然只有关门。但我李家不差现金,又亏得起。随便,我李家在朝廷也有关系,若老天眷顾真被我家挖掘到大储量,也不知道某些挟铜自重的财团、会否继续获得朝廷的容忍?”
“你!”
朱勔猛的起身,“李家小娘子请自重,你这几乎是开战的挑衅性话语?”
李晓兰迟疑了片刻:“我一没谋反二不是异族,身为大宋皇帝的子民在这苏州,你这皇家禁军的将领好好的说,你要对谁开战?”
朱勔没再说话,铁青着脸看着她。
“这么热闹啊,你们谁要打仗?”
一个声音传来,两人一起侧身看去,乃是穿着素衣的张子文上楼来了。
李晓兰是个爱惹事的人,但也不是说真不怕事,担心是有些担心的,所以尤其这个时刻,看到这家伙会有股莫名的安全感。于是忍不住从各个角度偷看了他好多眼。
朱勔把脸上的怒意隐去了,不卑不亢的抱拳,“见过小张大人。”
“你是哪位?”张子文好奇的道。
“在下朱勔。蒙蔡相不弃保举出任苏州驻泊司。说起来都是一家人,咱们和海事局是邻居,一起为这苏州的稳定做出贡献。”朱勔笑道。
张子文微微点头。
朱勔又信心满满的样子,微笑着上前要和张子文进一步攀谈。
哪知张子文看着李晓兰道:“姑娘跟我走。”又看了朱勔一眼,一副我没时间的样子便离开了酒楼。
吃了闭门羹的朱勔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阴晦……
重新换过一家酒楼坐下来,李晓兰打量了张子文少顷,指着他身上的一片污迹:“你怎么脏兮兮的?”
“天气开始冷了,我来买煤。”张子文道。
李晓兰失声道:“这么说来你捡到钱了?”
张子文道:“没有,事实上海军距离破产不远了。”
李晓兰神色暧昧的注视了他一下,最终又勉为其难的道:“看在你那么辛苦又可怜,身上这片污迹打动了我,这样,我会捐赠一批衣物和盐巴给海军。不用记我的情,我李家经常捐赠的,反正不给你也要给其他。”
张子文道:“海军有军盐,不缺。衣物收下了,如果可以把盐换成煤就好了?”
“你等我想想,哪有接受捐赠还挑挑拣拣的?”
李晓兰白他一眼,故意岔开道:“对了,我写信给张商英相公延期了,请求他给我一年时间思考我的问题,明年中秋前才会决定是否和他完婚。这让我在家族内部压力很大,家父家叔家兄都大骂说,有传言张商英相公很快要升任尚书左丞。说我不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