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谢玄蓦然转身,向洛天瑾拱手请命:“望府主秉公无私,将柳寻衣家法处置!”
“不可!”
见谢玄言之凿凿,非要置柳寻衣于死地,洛凝语再也顾不上矜持,两步冲到柳寻衣身前,用自己的身躯将其死死护在身后,倔强道:“寻衣与我已有婚约,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们若要杀他,便先杀我!”
“语儿,休要胡闹!”洛凝语以性命相要挟,令洛天瑾颜面无存,恼怒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容儿戏?”
“昨夜八门弟子倾巢而出,为何爹只杀柳寻衣一人?”
“因为八门弟子是听他调遣,下人犯错当然要拿主事的问罪。”
“那好!”洛凝语点头道,“柳寻衣是听爹和谢二叔差遣,现在他犯了错,是不是也该拿你们问罪?”
“这……”
洛凝语此言,令洛天瑾一阵语塞,同时令众人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不少人在心中暗暗思量:“也就是府主的女儿敢如此放肆,若换做旁人,只怕不知要死上多少回。”
“小姐,你这是狡辩!”雁不归插话道,“柳寻衣岂能与府主、二爷相提并论?”
“刚刚谢二叔说过,规矩就是规矩,自当一视同仁,岂能因人而异,随意更改?”洛凝语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见状,耶律钦和洵溱不禁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玩味之意。
“府主!”慕容白起身道,“柳寻衣虽然有错,但他昨夜力保洛阳百姓周全,无疑为贤王府挽回声誉,理应记上一功。刚刚秦苦所言,功过相抵自是无稽之谈,但府主可暂时留下柳寻衣的性命,令其日后将功补过,以彰显府主的宽容大度。”
“慕容白言之有理。”邓长川附和道,“柳寻衣一向对府主忠心耿耿,因此他出现差错,应是无心之失,断不会有不轨之心。依我之见,柳寻衣错在经验不足,思虑不周,宋玉的障眼法使的天衣无缝,柳寻衣年纪尚浅,难免误中圈套。敢请府主念在其任劳任怨,一心效忠的份上,暂且饶他一命。”
“府主饶他一命?谁饶昨夜死去的二十二名弟子一命?”黄玉郎愠怒道,“昨夜的丑事必会一传十,十传百,闹的沸沸扬扬,妇孺皆知,实在有损贤王府的威名。犯了错,总该有人承担罪责,绝不能无疾而终。”
“有!”耶律钦见时机已到,故而起身圆场,“柳执扇抓回来的八十多名强匪山贼,便是承担罪责的最佳人选。将他们于大庭广众之下一一处决,一来可以惩恶除奸,匡扶正义。二来可以替死去的贤王府弟子及无辜百姓报仇雪恨。三来可以消除笼罩在洛阳城的阴霾,同时又能得到百姓们的拥护。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洛府主切勿忘记,‘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
耶律钦的最后一句话分明另有所指,令洛天瑾的眼神悄然一变。
“柳寻衣,你有何话说?”洛天瑾将审视的目光投向柳寻衣,“是以死谢罪,还是将功补过?”
“我愿将功补过!”柳寻衣知道洛天瑾在给自己台阶下,故而连忙求饶。
“将功补过?”洛天瑾狐疑道,“你的表现令我大失所望,我不知道……你还能立什么功?”
“我……”
“罢了!”洛天瑾颇为不耐地摆手道,“还剩四天,你若解决秦明,此事便既往不咎。但若办事不利,再出错漏,则两罪并罚,定杀不饶。”
言至于此,洛天瑾的眼神陡然一寒,冷声道:“到时,莫说他们几人求情,即便是天王老子跪在我面前,我也绝不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