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气氛不佳,侯章慢慢地也不乐意了,不悦之色几乎挂在脸上。想了想,侯章主动发问,说了点正经事:“二位,你们说天子召我等来西京,所谓何事?昨日宫中御宴,虽然天子讲话,绕来绕去的,但我也听出了点问题。其所言西面凶顽,居心叵测之徒,指的是谁?”
“该不会指的是我等吧!”说着侯章忍不住开了个玩笑,乐出声:“哈哈哈......”
见其醺醺之态,王晏眼神中鄙意甚浓,对今日赴约就宴,有些后悔。闷了一口酒,随意地说道:“天子所召诸节度,有谁没来?”
经这么一点拨,醍醐灌顶一般,嘴里却问道:“天子还召了何人啊?”
赵晖有些意外:“候兄不知?”
“我管他人作甚?”侯章一副理所当然。
“河中李守贞,同州薛怀让!”见状,赵晖嘴角不由扯了一下,表情稍显凝重地说道。
“李守贞?”闻言,侯章面露恍然,随后又不禁乐了:“这倒是可以理解,刘家抢了其儿媳,也难怪李守贞不敢来西京......”
侯章这肆无忌惮,竟敢直接调侃起大符之事,几乎同时,赵晖与王晏闭上了嘴,再没什么说话了兴致了。
“候兄,酒已尽兴,赵某便告辞了。”没过多久,赵晖离席告别。
王晏也随后起身:“我府中尚有事......”
“二位这是何意?一坛酒尚未饮尽,何谈尽兴?二位告离,莫不是我招待不周?”见两人离席,侯章很是愕然,一串的反问。
赵晖拱手,态度还算和顺,说道:“候兄的盛情招待,万分感谢。只是赵某不甚酒力,毕竟年迈,前番旧伤复发,不便宿醉。”
王晏则没说太多的套话:“告辞!”
二人去意已决,又岂是侯章能够挽留得住的。心里有气,也不起身,径由家仆送之。
宴席中止,堂间的尴尬气氛顿破,侯章沉着脸坐在案后,表情很不好看。
老脸上凝起一团醉红,侯章不由打了个嗝,随即狠狠地将手中酒杯猛掷于地,怒声道:“赵、王欺我!”
“老爷。”
“撤了,都给我撤了!”指着宴席,侯章不耐烦道。
赵、王这边,二人联袂出候府,王晏拎了下胡须,看着赵晖,说道:“赵兄,这侯章不可深交啊!”
赵晖面上一片苍然,没有多少醉意,有点意兴阑珊地说道:“天子虽则年少,但极类庄宗,不可轻辱。如无自知之明,必取其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