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靠近顶端处又横放着一根木头,木头的一侧短一些,用粗大的绳子绑在船上,另一端长一些,已经伸出船身很远了,远远地伸到了江上。
渔网!
瑚图礼很快就明白那长一些伸到江面的柱子上连着的是一张大网,大网的绳子似乎是用乌拉草混合某种东西编成的,渔网上吊着灰扑扑的圆柱形物体,那自然不是石头,多半是索伦人常用的铅坠。
好大一张渔网,需要三个人同时撒下去,瑚图礼一时呆了,最后他在儿子搀扶下快步走向岸边,向那艘大船靠去。
一前一后两张硕大的渔网同时收起来了,渔网是通过船上一个绞盘在三个人同时转动下收起来的。
一见之下,瑚图礼不由目瞪口呆!
这一网的收获起码有几百条!,还都是十几斤重的大鱼,这一网的收获几乎赶得上部落里几百人一次的收获了!
而两张大网的收获便是一千多条!
只见索伦人似乎在船只下层设有专门放置大马哈鱼的舱室,几百条大鱼全部扔到了舱室后,下一网便又开始了。
这样下去,江神好不容易送来的大鱼岂不是会被他们捕捞干净?
“造孽啊!”,瑚图礼气得发抖,手中的拐杖不停地顿着地面。
“阿玛,无妨,听诸民城的县令说,这江中的大马哈鱼是从海上游过来的,它们的出生地是在内河各支流,等在内河长到半个手掌大小时,便在第二年的春季游回大海,每年如此,往复循环,每次有几千万条,别说这一条大船了”
“就算有一百条这样的大船对大马哈鱼也影响不大,何况它他们的网眼如此之大,只捕捞大的,小的都放过了”
瑚图礼一愣,“真是那县令说的?”
他儿子,也就是苏纳的父亲,由于瑚图礼与尼堪的关系,如今已经完全放弃了以往的渔猎生涯,转而变成了诸民煤矿的一个班头,这个班头给他带来的财富可是他以往从事渔猎多少年也赚不到的,如今他已经心甘情愿地成了瀚海国矿场的一名“矿工”。
“确实,不过听那县令说,这话还是从大汗嘴里传出来的,听大汗说,这大马哈鱼不仅在黑水有,凡是从大陆流到大海的河流也多半有,每条河流里都有数不清的大鱼,往往是秋季游回内陆产卵,春节小鱼再游回大海,如此循环往复,每年都有数不清的大鱼供我等享受”
……
乌苏里江的各大支流,以及各条溪流,也挤满了洄游的大马哈鱼,在这些浅水里,无论是黑斤人,还是汉人,只有木棒、柳条筐便可以轻而易举在短时间里收获一大筐。
与黑斤人的小木框相比,自从这几年尝到甜头后,两岸的汉民的柳条筐是越编越大,一筐下去就相当于黑斤人的三框,弄得黑斤人目瞪口呆。
黑斤人捕捞大马哈鱼是有时间限制的,捕捞三日之后必定收框,不过汉民们却没有这些顾忌。
最后,凡是水浅的地方,几乎没有大马哈鱼的踪迹了。
于是,冲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