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何春来出去了,王府的下人,现在都在被密谍司颖都掌舵赵阳楼盘查着,厨房里也是没人的,但只是做顿夜宵,何春来一个人就能搞定。
而议事厅内,
吩咐完之后,
郑侯爷就闭上了眼,
身子往王座上斜着一靠。
不看人,
不说话,
就让这议事厅的氛围,一直安静下去吧。
其实,
此时的这种安静氛围,才最是可怕,也最是煎熬。
等死的感觉,能将人逼疯;
与之相反的是,那种痛痛快快喊着“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再“唰”地一刀,才是真正的令人艳羡的痛快。
我不重复地威胁你,
我已经给你下了定断,
我拒绝和你交流,
你自己,
看着办吧。
这不是郑侯爷在装腔作势玩什么心理战,而是他既然走到这个位置,站到这个高度,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这种气场。
一如郑侯爷自己先前所说的,
姓司徒的,他杀过俩;
姬家的皇子,他也废过;
乾国上京,他进过,晋国皇宫太庙里的金身,他刮过,玉盘城下的杀俘,还是他传的令;
其余的,还有太多太多。
你们母子俩自己去思量思量,
本侯,
到底是不是在吓唬你们。
这种安静的氛围,使得司徒宇第一个沉不下气,明明何春来还没过来,但司徒宇却仿佛已经嗅到了阵阵饭香。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母后。
而太后,在此时也在做着剧烈的心理斗争。
终于,
母子俩,都撑不住了。
太后开口道;
“侯爷………”
郑凡依旧闭着眼,没动静。
“是燕京城里的一位贵人,他是………”
郑凡依旧没动静。
太后先前已经哭过了,这次,她再次哭了出来。
但就像是小孩子那样,哭着哭着,发现没人理她,她也就渐渐不哭了。
太后咬了咬嘴唇,
道:
“在大成国立国时,先皇曾一直和燕京的一位贵人,有着书信往来;
在大燕踏灭赫连家闻人家之际,雪原野人出现异动,先皇是先以书信告知那位燕京的贵人,他打算率军北上阻挡野人。
然后,
先皇集结国内精锐去了雪海关,大燕军队,则立在一线,不再东进。”
郑侯爷缓缓地睁开眼,
这段诉说,他很有代入感。
因为那时,郑侯爷就是盛乐城的守将。
当时,大燕铁骑兵锋正盛,大家都在猜测,何时继续东进,一鼓作气,将司徒家也一并击垮,一统三晋之地。
结果,正因为司徒雷的那项完全将后方放于你的举动,使得燕军反而得到了来自上面的知会,不得东进挑衅。
后来,
伴随着司徒家出征雪原的战事不利,
老田率三万靖南军精锐,走盛乐城向北,穿过天断山脉,远征了一下雪原。
那一仗,实则是为了支援和呼应司徒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