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象“嗯”了一声,随后将盒子挎在身上。
随后他又打开衣柜,从里面抽出一条绑带。绑带上满是刀袋,一眼望去全是反射着寒光的飞刀。
陈龙象又将这些东西缠在腰间,随后“哗啦”一声拉上连帽衣的拉链。
他冲我微微点头,表示准备妥当了。
随后我和陈龙象不约而同地看向书房,随后对视一眼,都苦笑了。
陈湘雨今天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显然这聪明的姑娘已经猜到了陈龙象的抉择。
陈龙象去敲书房的门,但却没人应声。
他极其有耐心地敲了五分钟,陈湘雨也极其有耐心的装死了五分钟。
这个道上排名第三的究极高手,愣是被一堵木门拦在外面。
我心知肚明,都不必用刀,陈龙象一巴掌就能把这木门拍个稀烂。
但他就那么耐心地站在门边,不轻不重地敲门。
拦住陈龙象的不是木门,而是照顾陈湘雨想法的心理。
陈湘雨终究是心软,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水盈盈的眸子。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陈龙象这样的角色,竟然将比出两个剪刀手,像兔子耳朵一般放到兜帽上蜷缩两下:“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我承认,老子看傻了。
你跟我说这是道上第三的高手?
分明就是为了哄妹妹开心,不惜变成瓜皮智障的居家小哥。
陈湘雨一下就脸红了,有点羞恼地责备他也不嫌丢脸,终于把门打开了。
我不知道兄妹俩在书房在聊些什么,只是飞快地百度,查询肾脏移植手术的步骤——我怕医生和护士耍诈,假装手术失败,实则故意弄死陈湘雨。
切开皮肤、皮下组织、腹外斜肌腱膜、腹内斜肌及腹横肌;分离腹膜,将腹膜推向内侧;分离出髂内动脉、髂外静脉······
都是些血淋淋的画面,一些杀鸡都不敢的人多半看着就心里瘆得慌。
关键还特么很复杂。
所幸我对人体生理结构熟得很,愣是将这些东西全部记在脑海。
陈湘雨最终是跟着陈龙象走出了书房,只是死死牵着他哥的手不放。她眼眶都是红的,那种豁出去一般的感觉,总让我认为她做好和哥哥一同赶赴黄泉的觉悟了。
我们很快赶向医院,只不过我在路上依旧在“复习”肾脏移植手术的步骤。
不开玩笑,还是那句俗话,知识就是力量。
老子要是球都不懂,那群医生和护士在我眼皮下玩阴招都只能干瞪眼。
在车上,陈龙象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有些感慨:“林飞,你还记得当初你说过的话吗?”
我点了点头,心情有些沉重。
当初陈龙象说哪怕在平原被一千号杂鱼围住也没关系,没有人会傻到死战不退,杀出一条血路就行。
我随口说万一像郭靖死守襄阳城,有非战不可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