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百文为一吊,千文为一贯,百贯就是一缗。”王易解释,“其实这里的币值跟现代很难换算,如果硬要换算,唔,一吊相当于三千六百块人民币,一贯差不多三万多,一缗就是三百多万了。”
“你这是怎么算出来的?”李化羽很好奇。
“根据粮价!”王易道,“不过高小三说,很多地方其实拿布帛也能当钱使,而且这燕西村的大部分人,一年都未必能赚到半吊钱,所以拿现代的收入速度和水准跟现在没法准确比对。”
“对比这个没用,”林建国道,“这一个月,我跟陈管事派来的几个仆役学习了一下侍弄庄稼,其实他们最主要的是少了肥料还有农具的差别。”
说起这个,林建国起身去茅屋后蹩摸了一个木制的耙犁。
“这是邓超打制的耙犁,据易哥儿说是明清时期才会出现的好东西。我们试过,给耙犁再搭上个铁质的犁头,就能把地再深耕一尺有余……我们那块水浇地的土质不错,要是操作的好,一年多个几百斤粮食也是轻而易举的。”林建国万分喜爱地摩挲着这个耙犁。
他原本还算细嫩的手掌上已满是老茧,粗大的指节处还有一圈圈黑褐色的泥垢,但他浑不在意这些,只是充满欣喜地用眼睛注视着这幅耙犁。
静静听着他们的遣词用语,李胤第一次发现他们都慢慢融入了这个时代,除了语音还是普通话外,现代人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少,也不知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还有,我们的腰带和玉石也快不够了。”王易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他本来就近视,他现在一到晚上就很头疼。
“这么快?你之前不是说很值钱吗?钱呢?都给那陈管事了?”李化羽一听这个就急眼。
林建国摆摆手:“没有,我们送礼也不可能一下子送这么重的礼啊!主要是换粮食和种苗,还有这些家什了。”
林建国的手比划了一下整个茅屋周围。李化羽和李胤这才注意到,整个茅屋已经拾掇的非常整齐,每间茅屋都有了固定的屋顶,还铺上了一层泥瓦,甚至茅屋墙身还用黄泥涂抹了一层,不会再四面漏风,空地周围也多出好多家什,灶台、水桶、矮凳,还有堆放柴火的柴房……应该说,现在的茅屋才算住人的家。
甚至,在茅屋后面,他们还挖了一个不小的蓄粪池,搭上草棚,权当公用卫生间了。
铁器制品还是很少,除了那口锅。
“那口锅就花了四百文。”王易叹了口气,“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来古代不知道一口锅这么贵,四百文啊,一万多人民币呢……”
“现在也就还剩这些东西了!”林建国翻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李化羽。
一块百达翡丽的手表,一串紫檀木的佛珠,两块玉观音以及十几部没了电的手机。
李化羽默默看着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不知想起了什么,重重叹了口气,把布包交给林建国:“算了,不想那些了,不是说明天还要下地么?早点睡吧!”言罢,起身就往自己的那栋茅屋走去。
刚走两步,王易似乎想起了什么,朝他的后背喊了一句:“为了省钱,你房间就没买油灯和灯油,晚上动静小点,我们也还要睡觉的。”
李化羽“哈哈”一笑,也不回头,直接摆了个中指,然后就一头扎进了茅屋里。
注1:春税,顾名思义,春天要缴的税赋,是渔场税、田税、户税等各种税的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