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蔺四的回答让蔺侠很不解,疑惑的眼神望着他,道:“我心里有何关碍?”
蔺四叹了口气,道:“少爷勿急,也勿忧,此时为了稳定为上,他们肯定不会动少爷的位置,哪怕他是左相也不可能,因为他们还想着要北伐胡羯呢。”
蔺侠最近生怕哪天早上一睁眼就接到朝廷吏部的考核文牒,说他被评为下下,然后就被支配到边远州府去,听蔺四这么一说,顿时精神许多,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现下朝廷肯定是希望燕州上下稳定,勿使草原方略再出岔子,可,可我该如何让左相对我改观?”
蔺四想了想,反问道:“少爷可知此时在燕山中,朝廷最信任的是谁?”
蔺侠立马说:“魏易魏府台。”
蔺四摇头:“胡羯入寇,魏府台竟连一兵一卒也调不出来,易县大营数十万缗军资被毁,虽不是他一人之责,但朝廷对他的能力怕是不够相信。”
“那就是裴督。”蔺侠说完又先否定:“不对不对,裴督是军策府从益州调来的总督,怕是左相最信不过。”
转念一想,他又道:“那就肯定是永宁道的关督。”
蔺四摇头:“永宁道地处东北,向来只能敲边鼓,想独当一面怕是难,朝廷诸公深知这一点。”
“那还有谁?”蔺侠皱起眉头想了好久,说了好几个人名,但都被蔺四否决掉。
“那会是谁?”蔺侠不满了,瞪着蔺四质问。
蔺四回道:“谷县明威将军。”
“那个逃人将军?”蔺侠瞬间瞪大眼睛。
“不错。现在朝廷最信任的应该就是那个逃人出身的明威将军,”蔺四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说是明威将军所代表的勋贵!”
蔺侠不是笨人,瞬间恍然:“你是说醴侯?”
蔺四点头。
蔺侠犹豫着道:“老叔的意思是,现在我要向勋贵靠近?”
蔺四说:“不,勋贵身份敏感,少爷万万不可轻易接触。特别是醴侯,其正室清河公主,其子定威大将军,满身荣宠,与国同休,但这份荣宠最终会随着醴侯去世而消散,所以少爷不能与他们太过靠近,否则到时会有池鱼之忧。”
“那该如何?”
蔺侠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论醴侯家族有多少功劳和荣宠,最终都会云消云散,这个时候靠太近显然不符合他的定位。
蔺四道:“直接示好明威将军即可。”
蔺侠道:“我与那逃人……唔,明威将军不熟,这要如何示好?”
蔺四笑了:“其实少爷现在就有一个最佳的示好机会……你那同年的学生王易,正是明威将军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