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除了陛下的信任,更别说,还有张天大的王牌。
祖宗之法啊,太子,可是嫡长子啊,宗法,道理,全都和太子一边啊。
小殿下是得陛下欢心,可陛下只是希望小殿下平安顺遂。
平安顺遂,说清了,就是做个逍遥王爷,一辈子荣华富贵。
可太子,从小开始,就被陛下当做君王来培养,小的时候,更是被陛下放在心尖上,只是随着太子大了,陛下,才慢慢成了严父。
萧敬还记得,太子小的时候,一次高热,陛下,硬是抱着一夜,皇后几次想要换下都没能。
太子小的时候,在坤宁宫,哪怕是陛下接见朝臣,批阅奏章再玩,都要去坤宁宫看看。
就连每日早朝以后,都先去看看太子再去暖阁。
萧敬锤了锤腰,不行了,老了,不中用了啊。
萧敬慢悠悠的走着,不看周边屏气的小太监心里想着,总是有些不长眼的,火种取粟啊。
兴王一个人关在书房了,正在写着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一到奏章。
“王爷”,门口传来老太监的声音。
“本王说了,本王有要事,不准来烦本王,滚………”
里面传来兴王的咆哮声。
若是一般人,如今怕是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可这老太监却是不慌不忙,慢吞吞说到:“王爷,老奴手里,拿着的是东宫刚刚拆人送来的,来人说了,只有王爷才可打开。”
话音刚落,门就吱的一声开了,兴王急匆匆的蹿了出来。
东宫来的,想都不要想,定是自己那个侄子来的,不知道又让自己做甚。
兴王急匆匆拿过信,不过两三行,看完以后,兴王如同桑秕,哭丧着脸:“伴伴,本王就知道,就知道本王这个侄子没安什么好心思,京师的人,怎么都这般,本王要回安陆,本王要回安陆……”
安陆好啊,还是安陆好啊,本王在安陆,安安心心的,每日也不用提心吊胆,一日三惊,每日锦衣玉食,在练练丹,做些自己快乐的事,多好啊………
老太监安抚半天,兴王总算是恢复些许,咬了咬牙。
直娘贼,干了,虱子多了不知痒,反正都是要被骂的,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吃亏。
干了,要是不干,兴王瑟缩一下,自己这个侄子,在京师的这些日子,他可听说了,他要是疯起来,陛下都拦不住啊。
去年,硬生生剥了两个国舅的爵位,搞得仁和公主家破人亡…………
兴王打了个寒颤,虽说自己是藩王,可架不住太子是个人来疯啊。
再说了,还有自己母妃这件事,就是悬在自己头上的刀啊………
天知道什么时候落下,这落不落下,全凭皇帝父子两人一张嘴啊。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还是乖乖照办啊。
第二日朝会,张懋喜滋滋的,好像娶媳妇的是他一般,见谁都是笑呵呵的,饶是看见一张丑脸,张懋也能看出一朵花来。
“张卿家”,弘治皇帝也难得的好心情,开起来玩笑,“朕看你今日面色红润,了了件大喜事啊。”
“臣,臣亏了陛下和殿下洪恩,臣,臣失态了……”
张懋一边说着自己失态,一面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
殿内传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声,连刘健也难得打趣:“老国公可是表里不一,看看,看看,一面失态,一面笑得如此,陛下,这是欺君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