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顺着她的力道,十分温驯的低下头,“是这样。”他的发梢划过从苏北的脸颊,带来些微的痒意。
“呵。”很好,从苏北想着,松手,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不错。”
“我...”红头发心里一动,本来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放开了怀里的人,对上抬眼看过来的人,扬声喊了一句,“来了来了,人来了!”
从苏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就看见了或站或蹲在沙发旁的那几个人,以及那死狗一样瘫在沙发上的长长一条。
那熟悉的样子,很明显就是她三年前拎回家的那条醉狗。
很好,从苏北勾起一个笑,压抑着的心里燃起冷焰。
她也懒得和在场的其他人打招呼,直接从他们让出的地方走了过去,在那躺着的人眼前蹲下了。
“醒醒,”她拍了拍那人的脸。
没有反应,喝醉的人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喊着她名字和人动手的疯癫样。
很好,从苏北笑的更灿烂了,她盯着眼前这人忍不住颤动的睫毛,立刻就得出了他在装模作样的结论。
她于是伸出手,握住了那人发顶蓬松的头发,“睁开眼睛,看着我。”
本来就装死装的不太安稳的城南感受到她逐渐加重的力道,头皮发麻,赶紧睁开眼睛,试图拯救自己马上就要逃离现场的大把头发,“北北你来啦?”
“呵呵,”从苏北冷笑,饶有兴趣的等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城南一看到那熟悉的眼神,就知道要糟,急忙把差点出口的“我是不是做梦”之类的智障台词咽了回去。
“呵呵。”他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
从苏北不想在这里和他算账,人既然没事,她就不会再放任这种令人不适的环境消磨她为数不多的耐心。
她于是放过了城南的头发,站起了身,“和我走吗?”
“走走!”城南兴奋的回答,知道她暂时放过了自己,赶紧坐了起来,没想到却一阵恶心。
“怎么了?”从苏北看见他瞬间扭曲的脸,下意识的往前一步,弯腰去扶他。
“我...”城南本来想说我没事,翻江倒海的胃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从苏北一时意识到不对,赶紧避开,却还是被猝不及防吐出来的人污染了上衣。
混合着不知道多少种酒的浊液让在场的人都泛起了恶心,忙不及的退避了开来,而受到了第一手冲击的从苏北脑袋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
她直接把上衣从头上扯了下去,甩到了地上,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十分不合时宜的口哨声、
从苏北猛的回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心里只觉得想杀人。
晦暗不明的灯光下,仅着一件内衣的美人有着结实的手臂,紧致的腹部和挺拔的胸,她流畅的肌肉线条因为蓬勃的怒气紧绷起来,光洁的皮肤上流淌的光泽像是猫科动物柔顺光滑的皮毛。
她站在那里,被怒火点亮的面孔凶悍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