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一刻,林逐臣拎小兔子后脖颈似的,把这小朋友给提溜回来,扣在院墙边。
“小朋友,我不管你是城里哪位权贵家的孩子,进了太学府,我就是你的武教,你在我的眼皮底下干坏事,会不会太不尊重我了?”
司琯被他用力扣着双手,无法动弹。
她也没有挣扎,老老实实任由他扣押着,表情也乖乖的,看上去好像是被驯服了,但说出口的话却跟她的行为如出一辙的没人性:“您可以当作没看到。”
林逐臣轻轻挑了下眉,大概是难得碰上这么不知好歹的硬骨头,他笑了笑说:“小朋友,给你两选择,一,乖乖去把人放了,二,我现在就领你去府衙,今后你也别想在太学府待下去了。”
司琯听完这句话,浅淡的眸子看着他,好半晌都没有讲话。
也不知是被他哪句话给刺激到了,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等林逐臣松开手,便一言不发转头走回柴房的方向。
见状,林逐臣这才眯了眯眼,跟了过去。
想着这孩子应该是初犯,看着胆子还挺小的,吓唬一下就乖了。
司琯打开柴房的门,先是把蒙在晟昭画眼睛上的黑布解开,又拿掉她嘴巴里塞的东西,然后一声不吭继续给她的手脚松绑。
晟昭画本来吓得脸都要白了,突然重见光明,看到是司琯出现在面前蹲下来给自己松绑,更是吓了一跳,嘴唇微微颤抖着叫她名字,“司,司琯?”
司琯没理她。
晟昭画这时稍稍缓过神来,喃喃道:“司琯,谢谢你救我,刚刚不知是谁恶作剧,把我关在这里……”
司琯解完她身上的绳子,站起来,面无表情看着晟昭画:“是我。”
“什么……”晟昭画怀疑自己听岔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抬头,看到站在柴房外的林教头,更是懵了。
·
两刻钟后,司琯和晟昭画被林教头带到了苏太傅的阁斋处。
苏太傅先后听了林教头和晟昭画阐述的事件经过,又看向了司琯问:“他们说的可属实?”
司琯点点头。
苏太傅看她乖的一点也不像是会干出这种坏事的人,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司琯是太后特意叮嘱了要好好照顾的人,但他哪里想得到,这司琯入学头一天,就给他捅了这么大窟窿——竟然把昭画公主给关进柴房了,这昭画公主要是真的摆起身份问罪起来,哪还有司琯的活路……
林教头见苏太傅没有说话,不紧不慢替他问起了司琯:“哪家的?把你父亲叫来。”
司琯低头扒了扒斗篷毛领,说:“我父亲死了。”
“……那你母亲呢?”
“也死了。”
林逐臣沉住声问:“家中还剩谁?”
这回司琯顿了一下,拇指抵着无名指骨节侧边蹭了蹭,轻描淡写地说:“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