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脸上的严肃有一丝龟裂,“国公爷直接将人都集中在正厅里审到的,侄儿没拦住他。”顾玦看着皇叔越来越黑的神情又补充道:“但国公爷将国公府围起来了,侄儿也派了人守着,暗卫也就位了,没人能出得了府。”
顾穹宇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想骂他:“那就让朕来帮他一把,孟合,传朕旨意:定国公行事不周,难以做百官表率,罚他禁足一周,派禁卫军围府,其余人没有朕的同意不许进出国公府。”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朕替他操心。
“侄儿先回去审人了,侄儿告退。”顾玦心中觉得很好,省得他麻烦调人。
“去吧。”顾穹宇奏折也不批了,喝了口茶静静心,这些人越来越猖狂了,可撒的网还不够大啊,最关键的一关还没打通,还要费不少时日才能行啊。
芍音觉得刚刚那一下必是摔着了,这腰揉了半天仍是疼的,又不能边走边揉,只好坐在芳荷园一角的亭子里锤揉着,口中埋怨着那骑马的男子,手中不停地揉着腰。
恍惚间又听到马蹄声,芍音警惕地抬起头,总不能有人往亭子里冲吧?正好看见那刚刚骑马的男子骑着马往回走,嘴里嘀咕着:“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么粗鲁,看你以后得个什么样的婚配,定时要凶悍的才能解了我这口气。”
芍音回到尚衣局,将图样子交给绣娘,正扶着腰准备回房间,被徐向晴看见了,“你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也能受伤。
“姑姑,刚刚我被一个在宫中骑马的男子撞了,那人穿着黑色云纹服饰,看上去就不好惹。”芍音把袖子一掀,露出左手肘上的淤青。
“你没说出什么不妥的话吧?”徐向晴轻轻的帮芍音把袖子放了下去,把芍音带到內间,让小宫女去请太医。
“没有。”芍音摇摇头,“我只说了无碍。”
徐向晴欣慰的点点头,“那是定远侯。”还好没说出什么话来,可不能惹了这尊阎王。
“哦。”芍音点点头,决定以后见到他一定绕着走,她以前又不是没听过那些宫女说的,什么能定远侯一个人审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人,定远侯又做了什么什么,听到都头大。
太医把过脉后给芍音开了两副药和揉搓的药膏,教了怎么揉搓便走了。
“您还不如罚我闭门思过呢。”芍音上了药,把头闷在枕头上说,说的帮她上药的小宫女都笑出声来,徐向晴往她脸上拧了一把,笑着走了。
顾玦刚回府,杜识便带着人跪了一地,“请侯爷责罚。”
“人呢?”顾玦看着他们面带愧色的样子狠狠皱了皱眉,“死了?”
“侯爷您前脚刚骑马走,我们就把人从后门套了麻袋准备装上车,就有暗箭过来,那一下属下带着那人躲过了,一路上大家都在探查那人是谁,没想到,没想到竟有人直接将一枚毒针穿过麻袋射入了他的眉间。”杜识心中羞愤,他竟然连押人这么简单的事都没处理好。
“自己下去领罚。”顾玦脸沉了下来,立刻又去了国公府。
顾玦被管家引到书房,林东行正疑惑他怎么又回来了,顾玦开口:“那人死了。”顾玦想着林东行行了一礼:“皇叔的旨意马上就到,府中的细作能抓出来最好,今日府上估计得死不少人。”
林东行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刚从战场上下来不过四年,便能有如此多的细作安插进府上,他征战多年,树敌不少,怕是他府上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我知道。”
顾玦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我们就来个引蛇出洞。”
“还请逸书兄与我配合一番。”顾玦与林逸书耳语了几句,林逸书眼睛越来越亮,林东行也觉得这法子行,便又让管家把下人们和两房妾室喊到正厅。
下人们刚到齐,孟公公就到了,时间掐的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