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和我的初衷出入太大了,我自己给你们钱是情分,想和你们扯上关系,上学下学路过学校门口彼此互相点个头,那是我的面子,如果让你们翻了我的口袋,那我不真成了挨劫的?
不仅让你们把钱拿走,扭脸儿你们还就不认得我,拿我当屁泥,那多不上算!
我偷眼一看两个同伴,大伟几乎吓尿了,小石榴也有点含糊,我心说:“得了!今儿个要是和二黑他们动手,我就得单打独斗了!”
我往四下里看了看,瞧瞧附近有没有动起手来能用得上的家伙。
当时的人们惯于乱堆乱放,胡同里总能找到破旧的墩布杆、瓦刀、斧把甚至破铁锨,可也是邪了门了,地上连块砖头也没有,这是又搞卫生运动了?
怎么收拾得这么利索?
不知道二黑他们身上带的什么家伙,看这意思今天我要吃大亏。
我绝不能让他们翻我口袋,二黑矮我半头,让他顶到墙边翻口袋可太没面子了,今后我还怎么在学校混,那不栽到姥姥家了吗?
退一万步说,我的钱可以给他们,但我书包里还有一副从国外带回来的蛤蟆镜,那可是我在班里炫耀的宝贝,全靠它玩造型了,说出大天去也不能让他们把蛤蟆镜拿走。
念及此处,我主动把口袋里的几毛钱拿出来,交到二黑手里:“今儿个就这些钱,给我们仨买个道,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再说话,咱常交常往,行吗?”
二黑拿眼翻翻我,还没等他说话,三龙突然出手,一个掖脖儿把我顶到墙上,抬手给了我一大耳帖子,冲着我咆哮:“你他妈打发要饭的是吗?这仨瓜俩枣儿的也想买道是吗?我告诉你,你还别不服,你是要不服,我今天就得让你见点儿什么!”
我那半边脸火辣辣的,可也并不觉得太疼,心说:“你这也太横了,玩儿闹也得有职业操守吧,钱我都拿出来了,你还不依不饶,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吗?”
这时再看我那俩不给力的同学,尤其大伟,脸色都吓白了,脑门子上全是汗,眼泪在眼窝子里打转。
大伟没有爸爸,老娘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一直没再婚,家里条件不好,这孩子也特别怯场,少言寡语,在班上极少跟同学争执,我得护着他。
我就对二黑说:“这俩都是老实孩子,你放他们俩走,有什么话冲我说行吗?”二黑冷笑着说:“看这意思你想搪事儿是吗,你搪得起吗?”
这话一落地,他后面那帮坏小子都跟着哄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架秧子:“谁裤腰带没系好,把你给露出来了?”
“没有身子骨充什么大老虎?哈哈哈!”
“怪鸟成精想气死老鹰是吗?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