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肌肉酸痛吗?有尿出血的症状吗?会头晕吗?......”
“兰兰,妈妈去给你配药哈,你和爸爸那在那坐会。”
少女不安地点点头,她身边有许多人匆匆走过,脸上挂着同样忐忑的表情,她甚至还看见有以一个人被人们用担架抬了进来——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爸爸,我们可以走了吗?”
“先等等你妈妈呀。”
人们都目光都随着担架上的人转移到了右侧的过道——接纳他们的病房。随后,人群的讨论声开始逐渐增大。
爸爸处于好奇,挤进人群去一探究竟。原来是有个病人从病榻上坐起来了。
“先生,请您配合一下治疗——”
“医闹?”
“装的吧?”
围观的人群迷惑地看着病人和安抚他的护士,议论纷纷,而在后面的几张病床上,也同样躺着几个病人。
护士面前的患者抬起了头——使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一声惨叫瞬间吓退了众人。
只见患者的眼白爬满血丝,牙齿紧合磨得咯咯作响,唾液混杂着血液从缝隙中滴落,仿佛他被什么给附身了。
患者暴起向护士的脖子上咬去,然后死命地甩着头——
一瞬间,医院便溢满了恐惧和尖叫。袭击护士的病人染红的嘴咀嚼着又把目光对准屋外的人,病床上的几个患者似乎也有要起来的迹象,开始发出令人不安的咕噜声。
混乱之中,人群里冲出两个壮勇的男子,举起找到的灭火器便向那患者身上抡去。
爸爸则在意识到情况不妙之时,就回头要带上母女离开。
“爸爸——”蓝兰带着哭腔的的呼唤声迷失在人群之中。
“别怕,我在这。”爸爸搂着她的头,拉着妻子的手,“快离开这里!”
病房里的打斗声逐渐稀薄,紧接着走出来的,是肢体扭曲骨折,鼻子以下染满鲜血的怪物,他的嘴角还挂着如黄油般的肉沫......一个、两个,他们身后的其他房间里发出锤击声,甚至还有在地下室的太平间......
“发生啥事?”匆忙从楼上赶下来的人们,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瘫软在电梯里,楼梯上。他们疯狂地按着电梯的关闭键,却早已有几只手抢先伸了进来。
病人们发出非人的沉吟声,拥向医院的每一个角落。被困在房间内的女人,一面掩面哀嚎,一面听着玻璃被砸开的声音;无力行动的病人们,在房门被突破前流着泪预备拨打最后一个电话。无论哪一层,都回荡着凄厉的哀嚎和畏死的啼哭;无论哪一层,都涂满了某人留下的血渍;无论哪一层,都有谁从窗户一跃而下......
惊慌失措的人们逃窜到街头,也迎来了更大的关注。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有人趋之若鹜。
“哎,你们跑啥啊?医院里怎么了?”路人们好奇地聚拢过来,齐头看向面色苍白疲于奔命的人们。
“死人了!吃人了!”
医院在仅仅几分钟内就化作人间地狱,不知为何有越来越多的“病人”从医院的大门里涌出。或许是因为刚刚感染还十分活跃,他们迅速地像人群冲来,路上的车辆也因没搞清楚状况而堵住了。
走在最前面的人群还来不及疏散,就被病人们扑倒在地。
有人拿着棍棒向他们的头上挥去,病人的头骨凹陷下去,头皮渗出血水,他们的鼻孔也开始不断流出透明的脑脊液,但是他们似乎不知疼痛,不知死亡,扭头就扑向攻击他们的人们。
蓝兰坐在车上,她因为恐惧而牙齿打颤。爸爸迅速发动引擎,准备驶离这片混乱之地。但正当他踩下离合的时候,车门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那是一个捂着小臂的男人,他哀求着希望他们能够带着他离开这里。
“快上来!”蓝兰爸爸解锁车门后喊道。
“呜......谢谢!”男子飞快地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后,车便向前方驶去了,一路上因为拥挤的交通而剐蹭了其他几辆车,但他顾不得停下来了,毕竟保命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