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惊魂未定的妈妈安抚着蓝兰,向她的丈夫问到,“为什么突然之间会......”
“我不知道,但一定会有人来解决问题的,就是我怕蓝兰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爸爸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身旁的男子,又问道,“师傅,你怎么了?......呀!你的手——”
“是啊,被个鬼仔咬到了,我从二楼跳下来后冲过来个人,还好踢开了,不然就死定了!”他的右手手臂上裹着他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我本来是来医院看我娘的,突然就有人从楼梯口冲上来......还好是在二楼,不然我得摔死——只是我老娘还在那躺着,叫我别管她、估计现在已经——”男人揉了揉眼眶,他的声音逐渐沙哑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蓝兰起身贴在男人的座位边用略哑的声音安慰着:“叔叔,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我的朋友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唉......”他叹了口气,闭上了湿润的眼睛,“谢谢你,小姑娘。”
“师傅,你家在哪?我送你过去吧?”爸爸问道。
“我家在东郊,去附近公园那里就行。”
“好。”
“谢谢。”他又叹息着,不再多言。
......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城北万肖人民医院突发患者集体无差别伤人事件,目前伤亡人员还在进一步统计,警方正在维护当中,请各位居民不要外出,部分道路......”
秋白握着遥控器的手略微颤抖:“怎么回事?”冷汗从她的额头冒出:那个医院,不就是蓝兰去的医院吗?
秋白祈祷了一遍又一遍,可恐怖的幻想也一遍又一遍地闯入她的思维。她拨打了无数遍电话,没有一次有人接听,于是她迅速穿上外套,到厨房拿了把刀后匆匆地出门了。
她在街道上不知疲倦地飞奔着,只为能更快前往那个禁区。可是来到了医院附近的地方,恐怖的景象就已经显现出来了:不完整的骨殖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漫无目地游走的人散落在街头,以及另一处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远远望去,医院楼上的窗户有几扇涂满了血手印,而门口更是堆积着相当数量的尸体,而正对着的,是许多警车和警察,他们手持防爆盾和病人们对峙着、抵抗着。
秋白可管不了这么多,她不顾阻拦,越过铁栏便冲进了医院。
“喂,孩子!危险啊,快回来!!”警员们呼喊着,但全被秋白甩在脑后,她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确认蓝兰他们不在医院里。她疯狂地拨打着无人接听的电话,聆听着是否有熟悉的铃声在某处响起。
......
“到了,师傅。”爸爸吧车停靠在路边。
可是男人仍然躺在那里,他以为男人睡着了,动手试图将他摇醒。
“老兄?到了喂。”
“......”
“老公怎么了?”
“你快带孩子下车,他、他不对劲!”
只见男人面色发青,血管凸起,嘴角流出点点白沫。
“可恶,附近也没有医院啊......他该不会是什么中毒了吧?!”
伴随着阵阵瘆人的磨牙声,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那布满血丝的眼球一骨碌转着,对准了身边的惊愕的男人。
“哦呜——”他像蓝兰的爸爸张口扑去,还没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抵挡,于是伴随着一阵剧痛,掌心便当即被咬出了血。
爸爸强忍着疼痛一脚向男人肚子上踢去,趁他还没起身的时候下了车,锁上了车门。
男人挣扎着起身,他手臂上的布袋脱落下来,也是一个血淋淋的咬痕——就像蓝兰爸爸手上的一样。
“他不会开门......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