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道:“既是奔丧,为何带着兵马来?河首地区也是重地,明年春暖之时,我大军便将转道进入河首地区,你如今弃了此地,叫大军去何处落脚?”
刘封沉吟片刻,道:“听闻刘禅回来了,父皇留下遗诏,传位于他,不知确实否?”
马谡道:“先帝殡天,嗣君继位,此乃常理,有何不可?”
刘封大喝道:“父皇曾说过要立我为太子,日后传位与我的!你们莫非是在矫诏?”
马谡道:“河首王此言差矣!先帝殡天之前,召集群臣,亲手拿出遗诏,文武众将尽皆亲见,岂是矫诏?事实上,先帝临终写下遗表,已然向刘贤称臣,皇位至先帝而终,已然无可继承!如今汉天子册封嗣君刘禅为羌南王,此王位由汉天子册封,与先帝的皇位传承无关,自然与先帝曾经许诺过的传位与河首王之言并不违背。河首王乃是明事理之人,不该归罪与先帝和嗣君才是!”
刘封闻言大怒,道:“然则你等秘不送信,使我不能见陛下最后一面,更不能于灵前尽孝,这又是何故?莫非你们想做赵高、李斯么?”
马谡闻言,斥道:“河首王慎言,满朝文武都是忠直之人,谁敢做赵高、李斯?先帝临终之前,有吴皇后侍奉在身边,遗表和遗诏之事,吴皇后都目所亲见,岂得有假?至于未能及时通知你,一来是因为河首之地太过重要,非你不能镇守,二来是因为路途遥远,大雪封山,道路难行,担心贸然派出信使,反生意外。河首王切莫因此多心。”
刘封闻言,哼了一声,道:“废话休要多说,容我先去祭拜了父皇,再与你们理论。”
马谡闻言,急忙道:“河首王,灵堂重地,你莫非要带兵硬闯?难道这就是你的孝道?”
刘封沉思了一下,转头吩咐众军道:“你们可在此等候,听我军令行事。”
当下刘封留下兵马就地休整,仅只带着十数人随马谡去灵堂祭拜刘备,大声哭诉众将猜忌自己,居然不来报丧,使得自己拜祭来迟。众将闻听,都有些赧然。
刘禅等刘封哭了一阵,这才前来劝解,刘封却扬手将刘禅推开一边,道:“父皇尸骨未寒,你便接受刘贤册封,做了什么羌南王,又何面目统领全军,继承父皇大业?”
刘禅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叹道:“孤也知道自己不过中人之资,才疏学浅,难当大任。兄长文武兼资,颇有勇烈,原该承继父皇之业才是。若兄长有意,孤愿将羌南王印绶让给兄长。”
此言一出,刘封尚未说话,旁边赵云、陈到、丁咸、丁立、习帧、何宗、杨仪等一干人等顿时纷纷道:“大王乃先帝亲子,生来便是嗣君,岂有将大权让给他人的道理?先帝遗诏已发,君臣名分已定。刘封,你虽蒙先帝恩典,册封王爵,但在羌南王面前,也该以臣礼参拜才是。”
刘封喝道:“所谓羌南王乃刘贤所封,孤这河首王才是父皇亲封,名正言顺,岂能向他人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