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闻言大怒,正要斥责,就见原本在灵堂一侧酒醉的张飞突然清醒了过来,闻听刘封之言,当即暴怒,几步行来,伸手揪住刘封衣服后领,将其提了起来,呵斥道:“陛下明诏已下,着令嗣君继位。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此搅扰?众臣已经奉嗣君为主,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再敢口出狂悖之言,我便取你首级,祭奠陛下。”
刘封被张飞像提小儿一般提在手里,一番呵斥,顿时惊的魂飞天外,这才想起刘备、关羽虽亡,马良也在远方,但张飞尚在,自己这般明着与刘禅放对决讨不了好处。
当下刘封叫道:“父皇灵前,你等莫非欲要杀我?”
张飞闻言,哼了一声,扬手将刘封放下,却暗施力,使得刘封双脚落下之后站立不稳,退了几步之后仍旧坐倒在地,丢了个大丑。
刘封顿时羞赧无地,当下起身灰溜溜地走了。回到军中,刘封长吁短叹,当下喝了几杯闷酒,心中愈发愁苦,自思自己在峣关背弃了亲父母的呼唤以及刘贤的拉拢,一路跟随刘备败逃入羌,结果却是一场空。你将人家认做父亲,人家却始终当你是外人。如今落得个父不是父,子不是子,君不是君,臣不是臣的下场,真是自讨苦吃。
当夜刘封饮了许多苦酒,早早睡下,至二更十分,忽然帐外有人求见,当下刘封忙命请进来。却见来人是张飞麾下骁将范疆、张达二人。
二人脱下衣袍,露出满身新旧伤痕,对着刘封哭诉道:“少将军救命啊!那张飞性情暴虐,平素酒后常鞭打我等取乐。这两月以来因陛下、关羽接连亡故,张飞更是每日醉酒,苦酒下肚,便要鞭打我等,出手越发没有轻重,已经有好几名兄弟被张飞鞭打至重伤,最后医治无效而亡了。”
刘封闻言,冷笑道:“你们找错了人,如今是刘禅主事,你们该去寻他做主才是。”
范疆、张达道:“我等都暗告了刘禅,可是刘禅偏袒张飞,说张飞是因为悲痛过度,因此需要发泄,叫我们多担待着点!!!少将军啊,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我们就因为做了张飞的麾下,便比别人轻贱这么多?再这么下去,我等都要被打死了。还请少将军救命啊!”
刘封道:“张飞勇猛无敌,更与我交恶,你们又本是他的属下,我如何救得了你们?”
范疆、张达对视一眼,道:“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等愿为内应,今夜先下手擒杀张飞,纠合众军,接应少将军入营垒,掌控局势,就拥立少将军继位。刘禅全靠张飞这个岳丈扶持,只要除去张飞,少将军自然再无威胁。”
刘封闻言,顿时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