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双凤目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冷寒的强势。
众匪都不禁一愣,匪首一瞬甚至生出惋惜,可惜是个男的,心念一转对车内人更加期待,顿时生了一些焦急难耐。
“弟兄们给我……”
匪首高喝才出口就生生的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的声音哑然而止在喉咙里,只见车辕上的人却突然动了,赵离忧微翘的凤目一动,“锵”一声长刀出鞘,身形一瞬间从车辕上急闪而下。
身影纵身一跃,已掠出几米开外,刀势快如闪电,最前头一排那八九个包括匪首在内的山匪,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喉间一凉,眼睛还瞪得大大,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咯咯两声,便轰然倒地。
从赵离忧急闪而下到鲜血喷溅九个山匪倒地身亡,也不过仅仅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后面那些匪徒还没来得及回神,便已经失了数半人手,顿时大骇,怕死的已经迅速反应过来,立即转身屁滚尿流的狂奔出去。
不过顷刻之间,战局已定,赵离忧瞥了眼奔出那十来个山匪,没有再去追。
刀一收,他踢开横在官道的尸身,转身回马车。
“没受伤了吧?”
盈珠透过车窗上的一丝缝隙不用撩车帘就可以将刚才的一幕都看在眼里,心下对赵离忧的武力又有了新的认知,虽然如此但还是有些担心,撩开一点点帘子看了眼回到马车的人,赶紧急问。
赵离忧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沾了点血沫子,“没事,不是我的血。”
“那就好,身上的伤口没蹦开吧?”
“没有”
他身上伤口都长结实了,也不怕轻易崩开。
盈珠这才放了心,下车给受惊的矮马喂了一些马料。
然后和赵离忧一起,把挡路的尸体移开。
什么死人啊,尸体啊,早就不怕了,这个把月她可是没少跟死尸打交道,要知道如果死的不是他们,那就该是自己了。
死人没什么可怕的,反而是活人更可怕。
弄好之后,两人重新上车,继续启程。
临行前,赵离忧皱了皱眉,道:“越往西北,越不太平。”
和他们之前的判断有些差别,他说:“前头是抚桦城,我们得走快些,赶在闭城门前到。”
要是晚了的话,就得在城外投宿了。
城外的话流民实在太多了,实在不能保证安全,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倒是不太在意的,露宿野外也没关系,但现在有盈珠,他得慎重一些。
盈珠十分赞同赵离忧的话:“你说的对,你尽量加速,我这没问题。”
安全为上,她不怕颠簸的。
说完,赵离忧赶车立即继续上路。
一路急赶,终于赶在傍晚时分就抵达抚桦城。
只是盈珠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却得知由于聚集在城外的流民太多了,抚桦的主事人下令不再放人进去,并且昨日开始已经闭城。
辛辛苦苦才赶到的大批流民又哭又嚎,聚集不散,可惜这城门说不开就是不开。
盈珠眉心紧蹙:“咱们怎么办?”
流民一旦情绪激动,就很容易演变成乱民暴民。
此时他们的马车停在官道一侧,斜对面就是一片土砖建筑的客栈,如今门板破烂,窗椅歪斜,砸得七零八落后被流民占据了,客栈掌柜伙计早已不知所踪。
这地方是绝对不能留的,只是走,这夜路却不好赶。
现在乱民聚集流窜,夜间独自上路若被堵上的话,流民人多势众,很容易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