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还要报仇就有些凝重,又想起身处的陶家和陶舅舅,心里又感激。
太多的心绪,最后全化成了一声呼噜。
赵离忧,回到自己屋子后,婆子抬了水来小心敲门,他淡淡吩咐,日后除了普通洒扫,不许随意乱动。
婆子忙应了,退下不再说话。
赵离忧梳洗很快,一刻钟不到就出来了,手上下意识去开柜取书,才伸手又想起盈珠说的早些休息。
顿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打开。
他没看书,不过倒给那些珍贵书籍挪了个隐蔽位置。
吹熄灯,躺在床上,赵离忧却并没有睡意。
将陶家情况及两人处境想了一会后,他开始考虑起后续发展。
他要尽快投军,除了母仇不共戴天以外,他还是两人中唯一的男子,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赵离忧想了很久,第二天和盈珠私下商量过,决定缓几日,就向陶鸿光提起此事。
没有想到不等他提,陶鸿光却先说起这个了。
第二天陶鸿光请假,上午两人办了家宴洗尘,而后嘱咐许氏多多照应盈珠,就带赵离忧去了前头书房。
昨夜他一夜没睡,想起好不容易寻着的妹子又哭了一场,此时双目血丝泛红,一掩上门,就连声追问。
赵离忧虽言简意赅,却未曾隐瞒。
陶鸿光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缓了一阵,重重一拳砸在桌上,悲声恨道:“该死的郁宏!该死的贼妇!!”
赵离忧双目泛起血色,冷冷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对!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陶鸿光未曾怯于郁宏庞大势力,切齿的发誓终有一日要他血债血偿。
咬牙切齿,许久,陶鸿光才平静了些,赵离忧看了他一眼,问:“舅舅,不知我的身世,可还有旁人知晓?”
一旦有机会,他立即试探这件事。
如今孤身力微,正要图谋发展,暴露身份乃大忌,若有隐患在,他必须提高警惕。
好在陶鸿光道:“你和你娘的来处,只有我知,除此,就连你舅母也不知情。”
陶鸿光寻妹多年,认识他的基本都知道,许多人也知道他两年前终于把人找着了,并且请了一次长假,去认亲探妹。
但却并没人知晓他妹子在哪,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已成家生子,不好接回来了。
赵氏乃郁侯妾室,又生了公子,地位远高于陶鸿光,陶鸿光并不愿借此谋求什么,所以并没有往外说。
这包括许氏,只含糊提一句是云州商贾。
“寻你娘的事,我是托旧年军中几个兄弟去办的。”
这几个人负伤退下后,没有什么生计,陶鸿光便托他们寻人。
寻寻觅觅终于得知,陶鸿光也升上来攒了家底,便给一大笔谢银子,让他们回乡娶妻过活。
那些人有砀县的有江门的,距离非常之远,行路难,所以这两年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赵离忧又问了问,这几人退下的早,基本不认识陶鸿光现在的同僚。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方面的隐患倒基本就不存在。
“离忧放心,除了我,无人知晓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