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从云州穿过柞平而来的,因母亲亡故投来。一男一女,男的一个也就十七,女的十六。”
“生得都极好,看仪态举止,一点都不像普通人家出身的,偏偏身世连我都不知,样貌如画像那般。”
“哼!那姓赵的一来就哄他舅舅给推荐进了榆谷军,竟让他侥幸得了校尉一职。后来又适逢其会得些军功……”
絮絮叨叨,说到最后,许氏咬牙切齿:“他们该死!他们害死了我的儿子!还有杀我灭口,你们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带下去!”
谢耀一挥手,立即上来两个士兵,将癫狂的许氏按住,捂住嘴巴。
“带下去处理……算了,先押下关着。”
既已确定,许氏就没用了,谢耀本来打算杀了,但转念一想,暂且留着,也许还有用。
许氏一愣,怒声道:“放……呜呜,你!”
许氏剧烈挣扎,可惜士兵不吃这一套,直接甩手一个耳光,将她重重打翻在地上,顿时头晕眼花,被堵上嘴,迅速拖了下去。
厅内气氛沉浸,谢耀眉目阴沉。
郁宏一击案,怒道:“想不到,那个兔崽子竟有如此本事!”
得了义安,已成气候,才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已经有如此势力,不容小觑啊!
“那个野种心狠手辣,弑母杀兄,若是再容不管,他日必成大患。”
郁宏眯眼道:“必须尽早除了。”
“你所言不错。”
谢耀冷冷道,樊氏生的一双好儿女,哼!他岂容那逆女坐大?
只是如何除去,却是个问题。
青冀二州与砀县,间隔了巍峨柞平,这义安,还是在砀县之西,和锦州相距何止千里?
天高地远,望洋兴叹,举兵杀去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谋士龚定略略沉吟道:“依我之见,王爷不妨遣使者去松饶。”
龚定是谢耀心腹谋臣,对谢耀性情颇为了解,当年樊氏突然跳下城楼后,谢耀一见事态不好,是有亲自散人去搜寻盈珠的。
因此,身边几个亲近的都知情,其包括龚定。
也是因此,今日这事谢耀没避着他。
龚定拱手道:“义安乃俞侯明连属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况且这还不是卧榻之侧,直接是俞侯卧榻之上了。
“此人复仇之心昭然若揭,一旦将其真实身份揭于俞侯跟前,俞侯岂能相容?”
必然是要立即采取手段,将义安收回的。
这样的话,哪怕人侥幸不死,剥离了属地兵权,到时在对付就简单多了。
“不错!”
谢耀冷冷道:“借刀杀人,此乃上策。”
事不宜迟,话罢赶紧商议,他立即点龚定为正使,然后说道:“此事就交予龚定。”
龚定神色一敛,凝重道:“王爷放心,在下定不辱命。”
砀县松饶。
正逢俞侯府春宴,丝竹声声,薄纱美姬翩翩起舞。
俞侯明连高坐上首,爱妾宋夫人满上一樽酒,娇媚的捧到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