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之物是不能喝的。
江苗宁成亲多年无子,哪里还经得起喝这个
但这事也是不能闹上公堂的,忒丢人了。婆媳俩一致认为,事情还可以商量。
“亲家母”
柳纭娘抬手止住二人的话“多余的话不用再说。你们如果不选,别怪我不客气。”
眼瞅着再无商量余地,江苗宁彻底急了。事情是她做的,如果当真闹上公堂,她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伯母,这件事情真计较起来,是我的丫鬟做错了。咱们都不是外人,没必要让别人看笑话啊。”江苗宁慌乱之中,有些语无伦次“三弟妹受到的伤害我会尽力弥补。或者你有什么要求,我也尽量办到”
“你慌了”柳纭娘嘲讽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
江苗宁垂下眼眸“伯母,女子存世艰难。穷人家的女子过得苦,咱们富贵,但也过得不好。身份越高,压力越大”
“那也不是你对我女儿下狠手的理由。”柳纭娘沉声道“你自己过得不好,就伤害别人,结果还要我们谅解你。你当你是谁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眼瞅着她越说越激动,许夫人急忙打圆场“亲家母,用了午膳再走。”
“我吃不下。”柳纭娘站起身“我也不想和你们东拉西扯,显得我胡搅蛮缠,既然你们不选,我也不可能灌你们喝药,我就只能去公堂上了。”
语罢,抬步就往外走。
许夫人彻底急了,追上来想要拉她。
柳纭娘手一抬,避开她的拉扯,两人正纠缠呢,门口又来了人。
许奎一进门就看到自家母亲和岳母像打架似的,一个要拉,一个要躲,急忙上前行礼“岳母,怎么得空过来”
“我再不来,怕是要来参加我女儿的丧事了。”柳纭娘毫不客气“采缈落了胎,又被人下了寒凉之物,这就是你说的要好好照顾她”
许奎讶然“落胎的事我知道。她说是没注意,脚下摔了一跤。”说到这里,诧异地看了一眼母亲和嫂嫂,疑惑问“有这种事哪里来的寒凉之物”
江苗宁心虚地低下头。
许夫人也有些尴尬,这事情虽不是她做的,但大儿媳确实是因为她的一番话才起了害人之心。
“是你大嫂身边的丫鬟做的。”
柳纭娘毫不客气“就是你嫂嫂要害她。你娘说过,要么给你大哥纳妾,要么就让你大嫂过继你们的孩子。”
这件事情,只有婆媳俩知道。连许奎都是第一回听说,他脱口道“我从来没想把孩子过继给别人。”
许夫人刚才听她提及,心里就觉得怪异,只是没来得及问,此时听她又提此事,心里一阵慌乱“亲家母,你从何处得知”
话问出口后,她反应飞快,强调道“我只是玩笑。”
柳纭娘伸手一指面色苍白的江苗宁“可她当了真。”
再说,就算许夫人真的是玩笑,或是以此给江苗宁施压,他日也可能变成真的。
江苗宁反驳“是我身边的丫鬟当了真。也是因为三弟妹平日里不会做人得罪了丫鬟”
“到了此刻,你还要跟我犟嘴。”柳纭娘冷笑“我看你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