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拂袖,推开挡在面前的许奎,大踏步往拱门外走。
看那架势,明显不是回府。想到她说要去告状,许夫人急忙又追,还飞快冲着儿子使眼色。
许奎反应过来,撵上前问“娘,采缈呢”
岳母都到了,她身为女儿,应该也在这堂中才对。可人不在这里,这就很不寻常。
许夫人只抽空回了一句“被你岳母接回齐家去了”
柳纭娘上了马车,直奔衙门,身后母子俩死命追。
终于在离衙门的一条街外,将人给撵上了。
许夫人额头上满是汗,却来不及擦,飞快道“亲家母,你别冲动。咱们这是一辈子的亲戚,其实就是一家人,出了事情关起门来怎么说都好。千万别闹到外头让人给看了笑话。”
柳纭娘冷哼一声,吩咐车夫“绕开他们。”
听到这话,许夫人心里一沉。
“亲家母,你不看我这张老脸,你看看两个孩子啊,他们还那么小,如果这些事情闹出去,他们也跟着丢脸。日后长大了还会被人议论。”许夫人几乎是苦口婆心。
柳纭娘不听不管,钻进了马车不再出来,一副非去衙门不可的架势。
江苗宁也跟了出来,但不敢近前,只远远观望。
车夫勒了缰绳,怎么都绕不过去。干脆一甩鞭子,口中道了一声“得罪”,鞭子狠狠打在马背上。
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许夫人大惊,整个人险些被那一阵劲风刮倒,好容易稳住身子,她却来不及生气,急忙大喊“亲家母,我依你就是,不就是药么,我让苗宁喝”
马车不停,她急忙去追。
紧赶慢赶,终于在衙门前将人拦下。因为马车不能离公堂太近,她是跑过来的,累得气喘吁吁,捂着肚子站不直身子,来不及喘气,急忙道“亲家母,我选喝药”
柳纭娘不冷不热“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勉强别人。”
“不勉强,这是我自己选的。”许夫人咽了下口水,终于缓了过来“亲家母,你跟我一起回去,亲眼看着我让她喝药,成不成”
总之,先把人带走再说。让柳蕙心在这衙门外,许夫人总觉得胆战心惊,心里怕得不行。
柳纭娘抬眼看向跟上来的许奎“你怎么说”
许奎苦笑“岳母,这一边是我的母亲和长嫂,一边是我的妻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选。”
“你想和稀泥”柳纭娘质问“采缈是你的妻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身为她的男人,没护住她便罢,反而还想让她原谅罪魁祸首采缈嫁给你,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我没有和稀泥”许奎强调“我为难得很”
“我女儿都险些丢了一条命,你还在此为难”柳纭娘不客气地打断他“采缈配不上你,你们许家这日子,我也不敢让她再留,你以后跟你娘和大嫂过日子吧”
语罢,抬步就往里走。
许奎伸手一把拽住,满脸痛苦“岳母,真要闹到这一步吗”
两家真的对簿公堂,日后就算和好。感情也回不了从前。他们夫妻之间且不说,这婆媳和妯娌之间以后还如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