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说得对,威远侯果然不会坐视不救。
李丹若再松了口气,转身往屋里进去,“咱们进去吧,外头冷。羽妆去烧水沏壶茶,脂红去看看,还有什么点心没有,咱们得吃点东西,得有力气。”
两人答应一声,不大会儿,取了点心、沏了热茶过来,李丹若吩咐两人坐下,一起吃些点心垫垫。
脂红侧身坐在炕沿上,咬了口点心,看着李丹若,低声道“老夫人她们,这会儿怎么样了”
李丹若垂着眼帘,慢慢喝着茶,半晌才低低道“家抄了,人,自然要收监,就是不知道三老爷是什么罪名。”
“要不,我出去打听打听”脂红忙建议道。
李丹若苦笑道“你这是不知道什么叫抄家,这抄家,凶神恶煞,安生坐着吧,这会儿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
脂红嗯了一声,低头吃点心。
李丹若吃了一块点心,就无论如何也咽不下了,喝了杯茶,吩咐羽妆取了本书来,裹着斗篷,端坐在南窗下已经冰冷的炕上,透过半开的窗户,呆呆看着窗户萧索的冬意,心里倒没有太多的惊恐和不安。
母亲不知道得了信儿没有,她让人带信给沈嬷嬷,让魏紫过去递个信,就说自己没事,让母亲放心
唉,李丹若脸上露出丝苦笑,姜家被抄检,自己怎么可能没事儿呢,母亲怎么能放心呢,唉。
李丹若仰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
从前那一回,她是何等暴烈,一把火,连他,带自己,和所有他和她的东西,烧了个干干净净,她飘在半空,看着烈焰中燃烧的自己躯体,还有雄雄大火外,悲痛欲绝的母亲,她很后悔。
她飘荡了很多年,飘荡在母亲周围,看着母亲就那么一直悲伤着,一直悲伤着
李丹若机灵灵打了个寒噤。
那时候,多少人劝过她放开手放开他放过自己,他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还有母亲、还有朋友、还有亲人,她统统听不进去,直到她飘落在空中,看着悲伤的母亲,她才明白过来。
李丹若低下头,脖子发酸,眼底酸涩难忍。
不能想这个了,这桩祸事,前些天那流言,是谁传出来的象是专程要脱五郎和她出来一般。
谁在帮他姚家不可能,那还有谁呢
这是个早就知道这件大祸事的人,这样的机密大事,能是谁呢
夜里,军士说,是在抓捕谋逆之人
李丹若机灵灵打了个寒噤。
谋逆
先拿的姜家三老爷、大爷他们,那谋逆的,只能是敬亲王了。
大爷这个敬亲王府长史,从皇上即位那天起,就告病不去,一心想着另谋差遣,他怎么可能跟着敬亲王谋逆
这绝不可能。这中间必有原因,是什么呢
那些传言,是谁散布的
他知道这谋逆的事,他也知道谋逆必定事败,他还知道姜家的大难,他连日子都算准了,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