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他啊。”
“你不是因为他的事儿第四节课没来吧到底怎么了”
“不是,没关系,没瞎猜。”薄耘平静地说,“就是跟你们说一声,别跟他一般见识,别搞事,iss刘怕这事儿影响同学关系,等下发展成霸凌了。”
坐他前面的孙黎本来趴自己桌上看电子书,听到这话,特大声地冷笑了一声“到底谁他妈在霸凌谁啊,我他妈就操了”
薄耘“”
孙黎说完,继续翻电子书,没回头。
“喂,孙黎,谈谈。”薄耘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她椅子。
孙黎扭头给他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说“他又不在,我又没当他面骂。”
虽然她很想这么干。
她好不容易搞到的签名版,下课坐那儿看,谁也没影响到,商理一把抢了交给老师,还到处嚷嚷说她心理变态,看男的跟男的亲嘴。
她不但书被没收,还被联系家长。回去后,她爸打了她一顿,她妈把她卧室翻了个底朝天,把她的漫画小说手办等等都扔了。
第二天她来学校,是带着扳手来的。但她刚从书包里抽出扳手,就被薄耘眼疾手快地翻过桌子摁住了。
她承认自己当时是冲动了,还好被拦住,没酿成大祸。后来她答应了薄耘选择原谅,但说起来还是怨气滔天。
孙黎这一说,大伙儿忍不住了,纷纷说起商理的“战绩”,原地开起了诉苦大会,就差拉一横幅写上“天下苦商理久矣”。
薄耘听得也苦从中来了,但不是针对商理。他知道iss刘不待见自己当班长,今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在摸鱼。他委屈。
薄耘喜欢当领头人,从小学到现在,他都是班长。
但,几乎所有班主任都对他有偏见,一是嫌他成绩不好,二是,他不会事事都听老师安排,他觉得不行的事情,不仅自己不干,还教唆同学反抗。
举个例子,薄耘初中时,有阵时间,书商买通教师给回扣的事儿很风行,他们班也强制学生买某品牌练习册,让薄耘组织各科代表收钱。
这点钱对薄耘来说是空气,他没多想,买就买呗,收钱就收呗。
但是,偶然间,他听到几个成绩好但经济条件不怎样的同学抱怨。他把人拉来问,才知道这批练习册性价比很低。那几个同学还隐晦地提了下老师和书商的邪恶交易。
薄耘一听,这也太邪恶了他就自作主张把还没收完的钱退回去了。
这把老师们气得要死,后来没少暗搓搓给他小鞋穿。所幸薄耘背景硬,不怕。
老师们试图拿成绩当借口撤掉薄耘,换上听话的学生。他们真这么干了。薄耘成绩确实不拔尖,这他没法儿反驳,只能认了。
但这激起了正处于青春期的学生们的叛逆。
薄耘所在的班,大部分人都不傻,能不知道老师们的目的对于学生来说作为老师的傀儡,薄耘很失败;但是作为班长,他很优秀。
无论是出于对薄耘的好感、少年高亢的反抗精神,还是对自己利益的考虑,他们都没有不支持薄耘的理由。
于是,大家团结起来,或明或暗地不配合老师钦定的新班长展开工作。
从表面看,这只是一个初中班长的事情,但它实质上是一场关于地位权力的斗争,班主任不可能让步认输,不然这班他没法儿管了,学生们一定会爬到他的头上拉屎拉尿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就在这要发展成一场硬仗的时候,班主任的岳父帮他高升调走了,换了新班主任。
新班主任是个年轻人,对他们班这场神奇战争有所耳闻,权衡利弊,假借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说法,宣布集体重选,顺理成章把薄耘弄回班长位子上了,班上恢复了平静,也并没有出现前班主任脑补的大家从此天天要造反的场面。
听大家叨叨一阵,薄耘看了眼时间“行了,别说了,忍忍,下学期就分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