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
阿夏干咳,这一觉睡的太久,嗓子难受。
盛浔起身给她去旁边倒了一杯水,凑到她嘴旁,稍稍倾斜喂她。
等阿夏喝完,他才揽着她问,“饿不饿,娘今日做了蟹粉豆腐和清蒸蟹,我去给你拿点上来好不好”
“我下去吃吧。”
阿夏还没起身,盛浔按住她,“我给你端一碗上来就好,爹娘他们都吃过了。”
“成吧,”阿夏等他走出几步趴在床边喊,“那你可要跟爹娘说啊,可不是我故意赖着不起床。”
“好,会好好跟他们解释的。”
盛浔刚端着盘子进来,阿夏就盯着他看,他笑得无奈,“我说过了,娘说让你这几日都好好歇着。”
“来吧,吃饭。”
他过来抱起阿夏,而她也很自然地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
盘腿坐到那把圈椅上,她低头闻了一下这蟹粉豆腐才说:“好香呀。”
“我烧的。”
盛浔的声音里有点得意,手上却没闲着,拿了只清蒸蟹在剥蟹腿。
阿夏故意不说话,果然等会儿盛浔的脑袋就挨在她肩上,“怎么不说了”
“你烧的肯定好吃。”
她搅着那蟹粉豆腐,话语里有点哄小孩的感觉。
盛浔满意了,“那之后再给你做,不过螃蟹寒凉,还是不要多吃,况且这几日又适逢你的”
“得了,”阿夏打断他,不就是过两日会来月事罢了,真的是每逢这时候,盛浔必有说教,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许碰。
阿夏不想听他念,舀起一勺豆腐,还焖在锅里的蟹粉豆腐,热得颤巍巍,小小一块都裹满淡黄的蟹粉,浸在金黄的汤汁里。
豆腐很嫩,嫩滑到稍微一碰就有碎末掉下来,舌尖能尝到有大粒的蟹黄,嚼到成丝的蟹肉,就着饭吃,极鲜又下饭。
没坠了蟹粉豆腐的名头,上次吃过这般好的,还是她爹做的。阿夏曾看过她爹如何拆蟹粉,大抵会点手上功夫的,这活做的就很细致。
用秋熟黄膏肥的母蟹蒸好,直接掀了盖,先挖蟹黄,再敲出蟹肉来,哪怕只在螃蟹腿的,都不会浪费。这样的蟹黄和蟹肉拌好,所得的就是蟹粉。
再买上一块嫩豆腐,不要老,汆开烫会儿,去除豆腥味,起锅烧油下蟹粉后放豆腐,加点汤汁,勾芡汁浇下就能出锅,香气逼人。
阿夏吃得正起劲,盛浔把剥好的蟹肉递到她嘴边,她低下头叼过,而后抬眼看她,甜甜地笑道:“果然还是你剥的最好吃。”
“那亲一口。”
“好啊,”阿夏一点也没犹豫,撅起嘴巴,给了他脸上一个沾满油光的吻,笑得自己拿过帕子擦了擦嘴唇。
“一点都不诚心,”盛浔摸了那脸,认命地擦掉那些油渍,继续给阿夏剥螃蟹。
吃到后面,阿夏实在吃不下了,那盘子里的东西被盛浔一扫而光,拿下去洗完再上来,天色渐晚。
“我先说好了,”阿夏看见他进来就先发制人,“我下午睡得够多了,一点也不想睡觉,而且我不舒服。”
“我有这么禽兽吗”
盛浔轻轻地捏着她两边的脸颊。
“你有。”
阿夏点点他的胸口,让他正视自己的内心,少贴金。
“那现在天色还早,你不睡觉的话,”盛浔挨着她的脸,指指外头,“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喜灯,有很多人的祝语写得都很不错。”
阿夏直起身,坐在自己的脚后,欢喜地道:“我们还能把这些灯都送给过路人,要是下了雨,那灯打湿了可就浪费大家的一番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