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盛浔反正没有二话,两个人就摸黑敲敲出门去,夜里有点凉,进船舱后他还给阿夏递了个手炉。
挂在石栏上的红灯笼早就不亮了,孤寂地悬着,阿夏抬手拿下一个,凑到灯笼前看,上面写的是琴瑟和鸣。
灯笼拿得越来越多,她就坐在船舱里对着油灯看,那纸面上应当还有小孩子写的,说是要永远好好的,笔迹稚嫩。
也有人写,好好过日子。
她每一个都看了过去,那些质朴的祝福总是让人动容。
以至于盛浔提着灯笼进来时,阿夏都有点不舍将它们送人,毕竟那是他的心意。
不过这么多的灯笼,要是不送,最终都会雨打纸落河江。
“你要喜欢,我们就挑几只回家,挂在房间门口,屋檐底下。”
盛浔蹲下来,侧过脸询问。
“那我要这两只,”阿夏提起两只灯笼,一只上写的是平安百年携手终老,另一只则是天天有好菜,日日有所爱。
“成,那我就要这只,”盛浔想笑,他也拿起一只,一字一句念出来,“石榴多子,儿孙满堂。”
阿夏斜他一眼,“你跟石榴生去吧。”
“我就要跟你,”盛浔捧住她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
“不要。”
“就要。”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才把一长串的灯笼拿上岸,在这个呼气都是冷的秋日,将那些承载爱意的大红灯笼送到路人手上。
大家也都很好,接过灯笼都会说一句祝福,要是手上拿着东西的,还要硬塞给两人一份,诸如一把糖、烤好的红薯、番薯干,或是糖葫芦、年画等,还有小孩手上拿着糖画,都不吃了,一定要给两人。
这晚上啥也没干,就吃到了不少东西,阿夏靠在石栏上看水里浮动的月色时都在笑,眉眼弯弯,而盛浔含着糖,侧过脸看她。
最后这夜风吹得实在太冷了,两人才不得不回去。
回屋后阿夏点起火炉子,坐在床边歇会儿,就见盛浔捧着一盆水进来。
她纳闷,“这水端过来干嘛”
盛浔将还冒着热气的水放到她脚边,挽起自己的袖子道:“给你洗脚。”
“不要,”阿夏立马拒绝,她想翘起脚,一把被他按住,盛浔道:“今日你本来就疲累,又走了那么多路,不泡个脚,明日更走不动道。”
“何况,”他挑起眉头,“昨夜连澡都帮你洗了,还计较这些。”
“我洗,你别再说了。”
阿夏羞得从脖子红到耳朵,差点没将那桶水踢翻了。
“好,我不说。”
盛浔连声保证,知她脸皮薄,暗笑一声也就不再说这些话,而是褪去她的鞋袜。
握住她的脚尖放到盆里,还不忘问,“不烫吧”
阿夏已经完全放弃,上半身躺在床上,盯着床顶道:“可以。”
她这样只能感觉到盛浔一直在揉她的脚,水温又舒适,刚过脚踝,反正到后头阿夏眼睛半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盛浔倒完水回来,看见她这睡相就笑,趴在床边看了许久,阿夏睡着的样子真的很乖。
他抬手摸摸她的脸,笑得很满足。他所求很简单,不过想在天寒地冻,搂着媳妇窝在床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现在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