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今日接受着众人道贺的时候,心里都在算计着收上来的礼金能不能填上今天的窟窿。
家里的吃穿用度都在缩减了,她穿的这身还是前几年做得衣裳,但偌大一个伯爵府,靠这点省俭也是不够的。
除非真的有一大笔钱能堵上大伯哥掏出来的窟窿。
齐夫人听着伶人或尖细、或铿锵有力的戏腔,心道还是自己以前请的一流名角唱的好听。
伯爵府的规模很大,承恩伯爵府是老牌世家,后来一定还扩建过。路上弯弯绕绕,这个门进去又是另一个院儿,他们很难找到人。
蚩羽便在路上随意找了个侍女带路,行至一处小院,院里忙碌的仆人稀少起来,这里应该距离荣老夫人的院子很近,他们没走太久,当下还能听到伶人的戏腔。
“这里不是厨房吧?”蚩羽察觉到不对劲。
带路的侍女一句话也不说,闷头往前走,在下一个转角腿猛地抬高,预备跑出去甩开他们,但下一瞬,却被蚩羽一把揪住后领。
“夫郎,她要跑。”
孟晚神色淡然,“先捆起来。”
在他说话的同时,十来个身强体壮的护院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二话没说就把孟晚他们团团围住。
房间角落的耳房里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正来回踱步,眼中是期待、焦急、还有压不住的淫欲。
不是说是个守不住活寡的美人吗?怎么还没来,舅母不会是诓他的吧?
下一秒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一道清悦动听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开门。”
斯文男人大喜,忙不迭的上前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装模作样的说上两句温柔小意的话来哄人,就被一记窝心脚踹飞了出去。
屋里就那么大,里头的家具都被搬走,只剩一张宽大的床。男人后背撞在了床柱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惨叫声随之而来。
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疼,缓了小会才看清面前站了三个小哥儿,最夺目目光的便是中间那个。一身锦衣,褙子下的腰身劲瘦纤细,姿态风流,那张冷艳的脸逆着门口传过来的日光美到失真。
男人也是色中老手了,却从没见过这样的绝色,他下意识想搭讪,但张嘴就是一大口的鲜血。
“你们……为何……打我?”他嘴巴往外冒血,看着还怪可怜的。
孟晚眼睛微眯,“谁打你了?不是你自己撞了柱子吗?快把嘴边上的血擦擦。”
男人一边漾着血,一边盯着孟晚双眼发直。
蚩羽狞笑着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没看够是吧?”
男人瞳孔瞬间放大,他咽下口中的半口血,拿怀里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忙不迭的答道:“看够了,看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