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冕,此刻已经陷入了对自己人生的深深怀疑......
“可以可以,我们正好不知道怎么对付呢,”嬴钺笑了笑,上前一把夺过发着呆的王冕手中的地莺递了过去,“你方便的话就交给你了。”
他做出一副兄长的模样,其实他也与佟千祚一样的害羞怕生,所以见到这个动不动就羞红了脸说话说不利索的王爷才油然而生一种同情。
佟千祚接过了地莺,他好像第一次触碰刚刚死去的动物,他一双手只提溜着鸟爪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爷,您这是在干什么?这种东西,脏了您的手!”从远至近传来一个尖厉中带着嫌弃的声音,一个手执拂尘的老黄门不知何时凑近了,他撇着嘴,鼻子下两条长长的法令纹直到下巴颔,“你们俩又是哪家的崽子?教坏了殿下,仔细你们的皮!”
他一只苍白的老手伸出去就要拽佟千祚的衣领子,嘴里念叨着尊敬的话,下起手来却想对付一只野狗,看到那两只死去的地莺,老黄门又夸张地捂住了口鼻。
“你是哪的?来爷跟前儿放肆?”王冕回过神来,看见这个半人半妖矫揉造作的老黄门,斜睨着他问道。
他素来不喜宫中净了身的黄门,若是态度良善些倒也罢了,偏偏今儿遇见个桀骜跋扈的,连主子都敢欺侮,王冕虽然不好读书,却喜欢听些瓦舍里唱曲儿的说的历史评书,知道历朝历代黄门误国的不在少数,面前这个老黄门一副苍白面孔,眉毛稀疏,眼珠子里似乎还放着绿光,长脑袋直晃悠。
“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老黄门何时受过这样气,浑身发抖,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说是白玉台阶都抬举了他,王冕笑了起来:“你这老脸,怎么?老娘生的时候使过了劲儿,竟屙你脸上再风干成了这副光景儿?”
他话说的恶毒,却惹得嬴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旁有些惧怕的佟千祚也憋笑憋得脸红。
老黄门尖叫了一声,伸直了胳膊丢了拂尘,就要拿尖指甲划王冕的脸,可怎么能是这个混在军伍里的半大小子的对手,王冕一个腾挪,在老黄门屁股后面猛地来了一脚,“哎哟”一声,那苍白的脸正好磕到了青石板上。
“佟千祚!别以为你是个王爷,就能叫这些小杂种来欺侮咱家!”老黄门抬着个流着血的脑门叫了起来,“娘娘叫咱家来侍奉你,你这是在打娘娘的脸!”
佟千祚听了这句话脸色煞白,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他哆嗦着嘴唇死死盯住地上那个老黄门,一只脚突然踩在了那张老脸上,王冕笑了起来:“还真把自己当成个角儿了,拿他怎么办?”最后一句却是对着佟千祚和嬴钺问的。
嬴钺拉了拉王冕的袖子,示意他收手,王冕没理会,把头转向了佟千祚。
“真以为顶着个国姓就是天潢贵胄了?你不过是个贱种儿,陛下都知道何时有的你,你那**的老娘更不知道是和多少人搞......”
他话没嚷嚷完,佟千祚已经是脸色越来越红,身子也颤抖起来,王冕一脚踹在那张嘴上,老黄门痛苦地呻吟了一会儿,张嘴吐出了半颗带血的牙。
“麻烦了......”王冕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