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的便利与太宰治无缘。
“万一呢”太宰治不愿放弃,他双手合十拜了拜捕梦网,非常虔诚地说“若能如愿,信男愿献祭森先生的发际线和小矮子的身高作为祭品,包您满意。”
多么丰厚的祭品神明大人不可能拒绝
太宰治沐浴焚香家里没有熏香,他将就着焚了蚊香双手合拢放在胸口,安宁祥和地闭上眼。
蚊香赤红的小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袅袅烟雾升腾,无风自动,钻过捕梦网绳结的间隙。
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窗外的月光与烟雾一同笼罩床上沉睡的人。
太宰治知道自己在做梦。
堕入梦境的感官是缓慢的,如水波幽幽荡开,烟雾扭曲成光怪陆离的色泽,意识一点点漂浮升腾,身体在下坠,卷入漩涡般的迷乱中。
漩涡的中央是一只小小的捕梦网,三根洁白的羽毛垂落,蓝色蜡笔勾勒的小青花鱼在太宰治鼻尖绕了个圈,从羽毛表面跳出来,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脸颊,一头扎进虚空的涟漪中。
涟漪如沸腾的水面惊起波澜,鹅毛大雪伴随狂风劈头盖脸打来,太宰治抬起手臂挡了挡,膝盖以下深陷冰冷雪地。
他放下手,环视白茫茫的雪原。
他睡前对捕梦网许愿,想要一个雪天的梦境,捕梦网一点折扣都不打的满足了主人的愿望,四周除去雪只剩风,太宰治呼吸间塞满冰渣和冷意。
“谁在雪地里穿白大褂”太宰治无言地低头打量自己。
梦境中的他穿着一身医生专用的白大褂,袖口整齐地一丝不苟,胸前口袋别着一只黑曜石钢笔,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活脱脱斯文败类的模样。
遮住太宰治小半张脸的绷带不知所踪,常年不见阳光的右眼不适地眨了眨,隔着冰冷的镜片打量周围。
“是太宰医生吗”远远的,两束车灯打过来,如野兽金色的眼睛。
雪地车上的人大声招呼“上车快点这见鬼的雪天”
男人的声音混在风雪中,太宰治挑挑眉,两手空空地走向雪地车。
如果他没听错,那人说的不是日语。
是俄语。
太宰治用力拉开车门,发动机轰隆隆地响。在雪地中即使停车也不能熄火,怕结冰。热气与冷空气一撞,白滋滋的雪雾一股脑升起来,金边眼镜刹时蒙了一层糊。
副驾驶的门刚合上,男人迫不及待地启动,被兽皮裹着的方向盘一转,雪地车轰隆隆往前冲。
“唉,雪太大了,来得晚,请您见谅。”司机很健谈,一边看路一边对太宰治说话,“到基地就不冷了。要不是开车,我真想狠狠灌几口烈酒,新进的伏特加带感极了,一口吞下去像火,太宰医生一定得尝尝。”
“听起来不赖。”太宰治捏着眼镜架,摘下金边眼镜。
他用袖口擦了擦起雾的镜片,像是漫不经心地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不急。”司机摆了摆蒲扇似的大手,“您是博士特意请来的高等人才,不用去做那些杂活。”
博士。
太宰治擦干净眼镜,重新戴上,金边眼镜挡住他眸间冷意,太宰治弯一弯风流的鸢眸“承蒙厚爱,我想尽快能帮上博士的忙。不介意的话,你和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