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见沈旷四周望着,拿着长杆走到了船舱一侧,他终于找到了将长杆挂起的东西。
秦砚思索着有何不同,喃喃道“之前没像这样,跟人”
忽然身上多了一层外衫,男子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她身后,谨慎地为她批好衣衫。
带有男子体温的衣衫拢在身上,驱赶了周遭过于清凉的风。
船身摇晃片刻,稍显贴心的男子坐在了她的身旁,问道“没像什么”
他没听清后半句话,侧头问道。
小船有些窄,秦砚几乎贴着沈旷的手臂,隔着有些微薄的衣衫感知着彼此的温度。
秦砚往一旁挪了挪,只是无处可躲藏,就像她早该正视的心声一般。
秦砚重新捡起自己的思绪,想了想应当是,从没像今天这样
“与人私会”秦砚找了个合适的词语。
沈旷忽然轻笑一声,看向了远处跟着的护卫们,“我以为这已经很光明正大了。”
“私会”好像听起来不是那么美妙的词。
“我今日才跟人说,和离应当再无瓜葛。”秦砚笑着,想起了自己今日还准了傅林氏的奏贴。
结果现在自己竟然是愈演愈烈。
她也应当知道这是常理,但也许真的是“叛逆”的快乐让她无法停下。
“但是世事无绝对。”沈旷立刻否认,如果不是秦砚拿来的奏贴,他肯定是要驳回的。
不过他转念意识到,“所以我们现在是私会。”
秦砚眼睛眨着,“有什么地方不像”
没定亲,没成亲,名不正言不顺,哪里不像私会。
但她看向沈旷,眼神扫过熟悉的面庞,她也担忧这样的字眼会不会让他不太舒服。
她缓缓道“那也许可以换”
不过沈旷薄唇上的弧度愈发清晰,十分肯定的说“是私会。”
听起来比肌肤之间的往来更进一步。
秦砚眼中映出的只是沈旷的身影,只是没能确认他眼中升起的欣喜是不是因为那两个字。
好怪,竟然有人因为“私会”这两个字开心吗
秦砚向有些奇怪的人笑了笑,拢了衣衫看向远方。
此前从未注意过长安最大的湖泊四周的风景,此时静下来看清一切,那层叠的花丛随风轻摇,柳枝抚着水面与倒影相融。
她看着美景,而另一双眼睛却落在她身上。
小船随着湖水涌动飘在湖心岛的旁边,四周垂柳轻轻扫过船舱上方发出“沙沙”的响声。
有时驶过的船只掀起的浪花推动着小船向前慢慢移动,绕过湖心岛便看见了远山。
忽然,小船进入一片橙红的光亮,秦砚探寻着那源头望过去。
“是落日。”她感叹道。
说起来还有些夸张,她眼前的落日喃喃说道“来长安三年,我还没有好好看过落日。”
“不过每日都应当一样。”她看向沈旷,长在长安应当见过无数次了,也许对他没什么好稀奇的。
沈旷看向那远处的圆红,忽然沉眸。
曾经在长安,也曾有人在宫墙之下指着夕阳说,“这就是落日。”
他问“母妃,落日是到屋檐下就没了吗”
“不是你若出了宫便会看到不一样的落日,圆日会消失在地平尽头,而不是消失在宫墙上。”
他又问“那母妃能跟我一起去看吗”
同他说话的人许久没能回答他,只是笑着哄他,“也许你以后娶了心上人就能出宫和她一起看了。”
但也只对了一半,是跟心上人和离之后去的。
沈旷答道“落日每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