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讪讪笑道。
典韦神色深沉的缓缓摇了摇头。
荀晏想着本来军中人皆是如此不拘小节,只是他自幼家教在那,少有如此,所以他也不甚在意。
却听典韦又道:“昔年在兖州时,天气酷热,几位将军常解衣入水以娱”
荀晏想着确实,天气一热那军营里满地都是光膀子光腿大汉,形容实在不雅,所以他绝不敢将女兵和男兵放一块
“诸人相戏间曾互相比较,何人毛发最长,奈何不敢邀荀君一道”典韦回忆着最后委婉总结道,“荀君还是不行啊。”
荀晏脚步一顿,眼皮跳了两下。
原来你们吵吵闹闹就是在比谁腿毛最长
他心底很难苟同,但走了两步,他仍是没有忍住好奇心。
“是何人”
他低声问道。
只是还未等典韦回答,不远处已有人迎面而来,其人身量较矮,但气势却远非常人,正是曹操当面。
典韦朝着曹操的方向挤了挤眼,荀晏顿时明白了,心底莫名对于曹老板多了个诡异的新标签。
糟糕所以他还是被带歪了吧。
曹操大概并不知诸人对他的编排,不过以他的面皮,知道了大概也会哈哈一笑且引以为傲吧。
他今日格外的客套友善,从睢阳渠看上去不错啊,问到了近日身体可好,旧疾有无再犯云云,这么一路说到了帐中。
“明公有何要事”
待坐下后,荀晏开门见山问道。
曹操收敛住了方才随意的神色,他说道:“孤欲再伐河北,然四方尚有忧虑。”
徐州有臧霸与陈登看顾,又兼青州方败,暂且安定,江东还在新主继位的内乱之中,也是无忧,如此只能是那两个地方了。
“明公所患,荆州与关中乎”
曹操颔首,“刘表坐观天下成败,今见袁绍势弱,定会出兵以扰后方,关中虽有元常镇守,然关中诸将皆非善类,一旦起事,后患无穷。”
钟繇以侍中领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将,虽不可劝降关中诸将,却也能使其保持中立,已是大功,然单其一人,只怕势单力薄。
若袁绍有意以关中为突破口,那么关陇恐有失守之危,一旦失守,左右夹击,便是生死存亡之时了。
荀晏拧眉,这两处他平日里也会思索,只是未得出什么妥善的结果,但他大概明白了曹操的想法。
曹操正色道:“清恒如今身体可能远行病情可有起色”
他见荀晏迟疑,执起了年轻人温凉白皙的手,认真说道:“还望君如实回答,孤不当勉强。”
其实他对于这事迟疑了许久,但数来数去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应当是荀清恒。
常年领兵,于关中诸将心中颇有威名,与司隶校尉钟繇有过故交,又与如今占据汉中的荀攸为血缘
但他唯一的忧虑却是此人身体能否支撑远行,先前所得医案观之并不乐观,只是作为一个病号而言,这人活蹦乱跳得过了头。
荀晏低头沉思了片刻,抬眼看见了曹操那布满裂口、满是老茧、粗糙的手。
他终究是起身长揖。
“愿为明公效劳。”
曹操良心有些过不去,但他还是说道:“望君以御史中丞出使益州,劝说刘璋攻荆州。”
荀晏惊诧抬头,他本以为曹操是想让他随钟繇镇守关中。
“若关中有变,则
镇守关中,以待时局,见机行事。”
曹操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