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肮脏的薄雪开始纷飞的傍晚,宁灼和单飞白来到了一间伪装成餐吧的小酒馆。
喝完酒,热一热身体,方便晚上办坏事。
然而,酒喝到一半,宁灼的状态开始不对劲起来。
他轻手轻脚给自己倒好了酒,随即把酒瓶重重往桌面上一顿。
单飞白眨巴着眼睛,从酒杯上方好奇地看向宁灼。
宁灼说“我想,为什么要杀别人呢就应该杀了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单飞白一眼就知道他醉了。
“她”指的是那位大小姐。
不醉,不会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能在心里说,然后默默地做。
单飞白换了个凳子,斜坐在宁灼身前,柔声细语道“哎呀,那人不就是把你绿了吗,看你说的什么气话。”
这下,四下里竖起耳朵偷听的酒客便以为这是件香艳的家务事,都放松了神经,笑嘻嘻地嘬着酒,看好戏。
好在宁灼醉了,耳朵也不很好使“什么”
单飞白起了一点坏心思,伸手攥住了宁灼的双手,诚恳道“那哥,既然你们俩玩完了,我们俩的事情,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在场酒客,有三四个人齐齐喷酒。
这是什么混乱的男男关系
借着其他酒客们愣神,单飞白趁机架起宁灼,将他就近扶到了一家旅馆。
宁灼这样的状态,自然是没办法做正经事了。
不过,押后一天,也不打紧。
单飞白好不容易把宁灼运进房间,环视周遭环境,顿时生出了拔腿就走的心思。
在他看来,此地潮湿,墙角里甚至还有霉斑,窗户也不干不净,雾蒙蒙的,和猪圈无异。
可他正打算离开房间时,宁灼猝不及防的一出手,将他直接推了个踉跄。
他扶着墙,勉强支撑住发软的双腿,站直了身体,还是那牌坊似的身姿。
“我认得你是谁。”宁灼冷冷道,“忘恩负义的东西,给我滚。”
宁灼的分量不轻,单飞白劳累了一路,在雪天出了一身大汗,此地又不干净得出奇,他心里本就有气,如今听他旧事重提,他一股无名火直冲上心头,也不认错了,咬牙道“忘恩负义就该给你扔大雪地里去冻死你算了反正这种天气,哪天没有几个路倒”
宁灼头也不回,迈步向外走去。
单飞白不干了,从后扑抱住他,死死箍住他的腰身“去哪里不许你走”
宁灼挣了一下,因为酒精和寒冷,肢体酸麻,没能挣扎开来“冻死我。”
但因为他整个身躯紧贴着单飞白,他这一挣扎,臀部就正正好顶着单飞白磨蹭了。
“你怎么这么倔啊”单飞白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过去是这样现在还这样说扔下我就扔下我,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过来的”
宁灼也被一股来自久远以前的火气冲着,语气越发不善“我们该走一路吗我们是一路人吗”
单飞白“怎么不是我现在不就和你一样”
“你和那个大小姐才是同一路。”宁灼反诘道,“没有那件事,你会变成和她一样的人吗为了一个高尔夫球场杀人”
这话就基本等于是侮辱了。
单飞白沉默,一张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尽“你这么想我”
宁灼也默然了。
在他散乱的意识里,也知道这是最恶毒的无端揣测。
可让他跟单飞白道歉,那更是绝无可能。
在沉默间,他的后腰突然被狠狠顶了一下,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
宁灼气息一闭,低低“嗯”了一声。
单飞白注视他良久,把他那只钢铁手指穿插着握在掌心里,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
旋即,在酒精的冲击、以及宁灼无言的歉疚下,单飞白挺轻松地控制住了宁灼,让他上半身趴伏在潮湿的床垫上,膝盖垫着枕头,跪在床下,呈现跪趴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