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拧眉,“童谣”
秦缨径直问“公公,可是那月升日没的童谣”
小太监急慌慌道“是啊,正是这首,还有那什么猪儿狗儿死尽的,皆是大逆不道之论,陛下气坏了”
白鸳面露惊色,秦缨对谢星阑道“这两首童谣已经传了数日,我都听到过。”
小太监催道“谢大人,快动身吧”
谢星阑颔首,对秦缨道“我先入宫。”
秦缨应好,谢星阑反倒比她先走一步,待众人离去,秦缨忧心道“怎会将陛下气得晕过去呢”
白鸳撇嘴道“奴婢便说那什么死尽之言大大不吉,不过,怎么就大逆不道了呢”
秦缨也不明白,但下一刻,她微眯着眸子看下白鸳,白鸳脖颈一缩,轻声道“奴婢没多说,只说您帮着谢大人说好话罢了”
谢星阑带着谢坚,一出衙门便翻身上了马,此处距离宣武门极近,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便入了宫门。
宫道悠长,小太监在前快步而行,谢星阑与谢坚跟在后。
谢坚边走边轻声道“公子,您猜适才白鸳对小人说了什么”
谢星阑未回头,只挑起眉梢,谢坚便压低声音道“白鸳说,前日县主跟着周大人入宫觐见,后出宫时遇见了崔慕之。”
一听这三字,谢星阑脚步缓了两分,他本也不明白为何两首童谣便把贞元帝气得不轻,因此心底也并非真的急迫。
谢坚继续道“崔慕之要帮县主找去过丰州的太医,却被县主拒绝了,这时,那崔慕之竟提起了您,后来”
谢坚语速极快,却每一字都清清楚楚落入谢星阑耳中,他脚步越来越慢,表情也越来越动容,直令前面的内监回头,“谢大人,您倒是快点,陛下已是怒极,若去晚了,只怕您要被牵累呢”
内监倒是好心,恰好谢坚也说完了,谢星阑便又快步道“童谣怎会令陛下如此盛怒”
内监苦哈哈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谢星阑不再问,等到了勤政殿,便见崔曜与杜巍已在此,旁里还站着钦天监监正何墉,而贞元帝白着脸坐在御案之后,殿内还弥漫着一股子淡淡药味儿。
谢星阑行礼,贞元帝哑声道“给谢卿看看。”
黄万福应是,又捧上一本奏折,谢星阑接过后看了两眼,仍然有些不解,贞元帝见他神色,冷笑道“谢卿看不明白”
谢星阑疑惑地看向崔、杜二人,不等他们开口,贞元帝冷嗤道“三月飞雪哭无家,后园桃李难生花,如今雪灾已死了数千人,朕和满朝文武都盼着开年后气候回暖,要救万民于水火,可这童谣,却说三月还在飞雪,人人都因无家可归而哭”
贞元帝气急,猛地咳嗽起来,黄万福上前替他轻拍脊背。
贞元帝缓了缓,又道“三月飞雪,那这雪灾岂非难救到时要死多少人还有这桃李难生花,大周李姓天下,此言明摆着是对皇室的诅咒更别说什么都死尽的言论,这简直是要咒大周灭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