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多巴胺的错,让时澄月在听到这句话后,本来已存无几的委屈汹涌地袭了上来。
耳朵是红的,鼻尖是红的,脸颊是红的,眼睛更是红了个彻底。
“我听话的,我听你话了,我没有作弊。”她迫不及待地为自己澄清,那些下午已经说到口干舌燥说到厌倦说到想吐的话,又被她不厌其烦地翻出来。
林一砚没动,依然保持那个跪姿“我没说这个,你答应过我的,我相信你。”
时澄月一愣“那你说什么”
“你在教务处和人打架了”
连他都知道了吗
当时在教务处,时澄月不想把洪万琳供出来,一方面,她的确没有收到纸条所以无法说她是作弊,另一方面,时澄月也不愿意出卖自己的同学。
是她被老师骂到一半,洪万琳敲响了教务处的门,主动说是自己想要作弊的。
时澄月以为这样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她都准备好走出教务处了,结果刘家凯突然一口咬定是洪万琳和时澄月逼迫他传答案的。
而教室的监控更是显示在考前那段时间,三个人坐在位子上窃窃私语地交谈。
时澄月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张数学卷子也被拿了出来,廖卫峰当场改卷,选择和填空各错一道,且都是最后一题,和那张纸条上的答案一样。
符江开冷嘲热讽地说她倒是聪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故意把最后一道题的答案改成错的。
彼时时澄月委屈地说这张卷子真的是自己做的,如果不信可以看最后的那道压轴题,刘家凯可没有做出那道题。
却不想符江开笑得更带嘲讽意味“是啊,最后一题都没人能做得出来,所以你怎么能做出来呢”
时澄月在那一刻觉得林一砚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可谓是强大。她此刻那颗脆弱柔软的心已经因为符江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被狠狠挤入了高浓度的柠檬汁,酸涩又发苦。
有一点点想掉泪。
她用力眨眨眼,她才不要因为这种老师的话而狼狈地掉眼泪呢。
那时,是廖卫峰出来说话“老符,别这样。这题是我们数学组出的,特意加大了难度。你没有教过时澄月,所以你不了解她。她这学期在学习上很用功,这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她能做出这道题的确令人吃惊,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老廖,这题是你出的,那你的学生能做出来”
符江开点到即止,话留余白。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饶是脾气再好,廖卫峰的脸也沉了下去。
忍让再三,他又说“但是监控里,我的学生真的没有打开这张纸条,她甚至还没有拿起这张纸条。”
符江开“老廖,你应该也是监考过高考的吧,高考规则是什么这话你都能说得出来”
黄忠实适时出来打圆场,表示下午的考试在即,先让两位老师去相应的班级监考。
时澄月三个人站在门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发呆,想到自己不能参加下午的考试,没有完整的分数就没法看到自己这学期的排名。
心里的酸涩好像发酵地更厉害了些。
她一个人在一边惆怅,那一对刚好上的小情侣在一边热火朝天地吵架。
“不是,你们两个本来就是差生,缺不缺这一门成绩对你们来说都一样是倒数。”刘家凯说。
“那你说我和你作弊就行了啊,你为什么要扯时澄月”
“我没有作弊,是你让我传纸条给你的,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根本不打算作弊。”刘家凯皱眉,“其实就算你说了,我也不是很想帮你的,你自己作弊就算了,干嘛还扯到我,害得我在这里跟你一起罚站”
说到后面,他言辞激烈破口大骂。
“再说了,就你这朋友,”他手指向时澄月,“时澄月嘛,谁不知道,成绩烂的要死,你不是常年作弊吗,多这一次又怎么样”
时澄月看着刘家凯和洪万琳的争执,连上去为自己说句话的兴趣都没有。反正她没有作弊,教务处一定会得出公平公正的结果。她还在那里想着,等数学成绩出来了,一定能打脸他们这些看不起自己的臭傻逼。
“你们普通班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你还不是逼得胡成天退学。你这种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那我说你作弊,你应该也能骗过老师吧。”